一個包廂裡隱隱傳來笑聲,何洛銘不猶豫,直接就推了進去,門一開,裡面一桌觥籌交錯的人臉色大變,其中一人手中的酒杯瞬間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堂叔很好認,頭髮最少的那位就是,坐在正中央,兩位美女引導員一左一右坐著陪他喝酒,其他都是支行的幾位分管副行長。不過,裡面都是見過世面的人,見到進來的人是何少爺,而且只有他一個人,眾人都松了口氣,神色莫異地看著一把手。
“阿銘,你怎麽找到這裡來了?有事嗎?”堂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鎮定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表情。
何洛銘站在門口說道:“何行長,有筆業務需要你審批一下,兩千萬的銀承。”他舉了舉手中的文件袋。
“哦?你到儲蓄所了居然還會拉業務?難得、難得……剛好,幾位行長都在,你把審批材料都給他吧?”堂叔揮了揮手,其中一位行長接到眼神就朝何洛銘點了點頭。
何洛銘也不客氣,走過去,將材料放到他面前,囑咐了一句:“客戶下午要用,三點前要批出來!”
行長拿起了材料,面有難色地朝堂叔看了眼,堂叔又伸手揮了揮,那位行長乖乖地拿起材料,往包廂外面走。
看到何洛銘還杵在包廂裡,堂叔看了他一眼:“?”
何洛銘大大咧咧地說道:“堂叔,借一步說話?”
堂叔坐著不動。
何洛銘舉了舉手機,說道:“剛才進來的時候錄了一段視頻,要不要發給您看看?”
桌上的幾人聽後臉色又陰了下來,兩位美女站在旁邊局促不安,只有堂叔像泰山一般巋然不動,朝他說道:“看不出來我喝多了,還不過來扶我一把?”
何洛銘:“……”
堂叔的城俯深不可測,臉上平靜如水,哪裡能看得出來喝沒喝多?
但他腳下一動,還是上前,扶助了堂叔的手臂。
“各位吃完就回去工作吧,我少陪了。”堂叔客套了一句,帶著何洛銘走向了包廂包,拐進了KTV包廂裡面。
包廂裡的隔音牆足足有半米厚,不要說在裡面談話了,就是在裡面吼叫,外面都聽不到。
“說吧?什麽事?”堂叔進了包廂後,示意侄子把關門上,自己則熟練地葛優躺地歪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看樣子,午休的條件真不錯。
“堂叔,我不想在銀行了。”何洛銘居高臨地看著這位在銀行界德高望眾的行長。
“咱們的協議簽了,辭退得付你好大一筆錢。”堂叔的臉上漸漸彌漫起倦色,揮手的動作也慢了許多。
“如果我主動辭職,就不算。”
“什麽條件?”
“五百萬!”
“呵,小子,獅子大開口啊!”堂叔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只剩下一條縫還盯著他看。
“我離退休還有三十多年,你一年得付我20萬吧?再說,我還附送你一個方案。”何洛銘依舊是站著說道。
“什麽方案?”堂叔雙眼那條縫又扒開了些。
“我們那個儲蓄所地段不錯,可以改成自助私人銀行。”何洛銘簡潔地說完,便看到堂叔雙眼猛然睜開了。
自助私人銀行在國外很成熟了,方便又私密,還減少了人工成本,但在國內,自助銀行的功能還局限於ATM存取款。國內的銀行人員屢次派人去國外學習,但最終學習來的東西都不中國化,水土不服都不了了之了。
“方案可行?”堂叔的眼裡又聚攏了猜疑。
“當然可行!我那麽多年在國外留學不是白混的!在儲蓄所待了三個月,我日思夜想,做出的自助私人銀行方案肯定適合本地。”何洛銘說道。
“什麽時候能把方案給我?”
“三天后。”
“成交!三天后,一手交錢,一手交方案。”堂叔揮了揮手。
“好!”
見到何洛銘轉身就走,堂叔不由叫住了他:“哎,等等……”
“堂叔,您放心,您倒台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不過,入口的密碼鎖得換成人臉識別才行。”何洛銘沒有轉身,將手機晃了晃,推開包廂門出去了。
和堂叔談好後,葛老板的事和自己的事有了著落,接下來,他要找個地方把值五百萬的方案寫出來。
去哪呢?回家吧?
原主已經沒有家,房產都在顧思安的攛掇下變賣光了。原本是賣了給他帶來不好回憶的何家大別墅,與顧思安一起組建家庭,沒想到錢財都被顧思安席卷一空。
原主又悔又惱,天天在酒吧買醉,直到有天喝多了朋友逃單把他押在酒吧,被司徒悅接回了他租住的小屋裡。
司徒悅一家原本也住在何家大別墅裡,何家出事後,他無償把何家偌大的房子打掃得很乾淨,每天都給原主做飯。只是,原主為了盡快將別墅騰空好賣掉,就把司徒悅趕了出去。
司徒悅也沒說什麽,只要何少爺能幸福,他做什麽都願意,就一個人默默地收拾起行李搬走了。
司徒悅的父母和哥哥都在飛機失事中去世了,但他收到的賠償款卻給了原主。
因為原主將何家的產業低價賣給堂叔後對司徒悅說了句:“我遲早有一天要把何家的產業從堂叔那再奪回來!”
奪是奪不回來的,只能回購,但回購需要一大筆錢,所以司徒悅把錢打給了何少爺。不過,當時的原主真是個人渣,連同司徒悅的那份,一起被顧思安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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