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的水溫溫涼涼的,沐浴露不知道用的什麽牌子的,味道有點難聞。
簡言琢磨著下次出遠門,一定要把他喜歡的沐浴露帶上。
花灑的水淅淅瀝瀝地灑下來,簡言舒坦了不少,他嘴裡哼著歌,赤著腳在水流中行走。
他正要去拿搭在一旁的浴衣,下一秒失足踩上倒在地上沐浴露瓶上。
“啊——”
裴缺正蹲在門口,看助理發來的消息,聽見聲音驀地起身,二話不說衝進去。
“哥哥?”
沒有得到回應,裴缺有些著急地抬手拍了拍浴室的門:“哥哥你沒事吧?”
還是沒有回應。
裴缺急了,他擰著門把徑直推開門。
簡言那句「沒事」卡在喉嚨裡,他連滾帶爬地躺在地上轉身,背對著裴缺:“你進來幹什麽?你快出去!”
裴缺看著這幕,臉上一片空白,大腦也一片空白。
他愣了愣,才倏地轉身,匆匆忙忙地關上門:“對不起哥哥……”
簡言要尷尬死了,老天爺不要這樣捉弄他吧?
自己摔了一跤,光著屁股被自己弟弟看光了。
看光了也就看光了,但以這麽……難以言喻的姿勢,實在是老臉都丟盡了。
剛剛摔了一跤,屁股有點痛。
簡言捂著自己的屁股把浴衣裹在自己身上,在浴室裡賴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擰開門把,走出去。
他都準備好面臨社死現場了,但房間裡的裴缺不在。
簡言怔住,好半響才松一口氣。
不在就好,他還能緩衝緩衝。
下一秒,門開了。
裴缺擰著東西回來了,他看見簡言微頓,平靜道:“不知道哥哥吃什麽,就買了粉,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
簡言坐在沙發上,手腳無措地接過粉,乾笑一聲:“謝謝。”
裴缺低頭,沒看他,自顧自地鑽進浴室。
簡言:“……”
距離上次吃飯,是在六個小時前,他餓了。
他抱著粉,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目前來看,裴缺沒有提剛剛的事兒,所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嗯,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簡言毫無負擔地吃粉,美滋滋的,還挺好吃的。
這時候來瓶可樂,就更美了。
簡言正吃著,想著什麽突然抬眼。
隻一眼,他便驚得移開眼。
他忘了洗手間是透明的,這種透明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透明,能看出大致輪廓,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簡言抬眼看見玻璃門映出青年□□的輪廓,在門裡移動,寬肩窄腰,精瘦的身材,強有力的大腿……
只是看了一眼,簡言低頭時顱內卻好像刮起了狂風,他居然能清晰地記住剛剛看見的那幕。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自想,可能是禁欲太久了。
簡言抱著自己的粉,老老實實地跑走廊上去吃。
而裴缺無暇顧及他的反應,他淋著冷水,甩了甩濕漉漉的發絲,發絲貼他的額頭上,他的手動了動,洗漱間的對面有塊鏡子。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裡都是情•欲。
這種□□沒有隨著時間消退,反而在見到哥哥的那晚,便來勢洶洶。
而現在,他也抵抗不了。
哥哥於他,猶如下在酒裡的猛烈春•藥,一眼便讓他難堪。
裴缺動得更厲害,他憋足了氣,想到夢裡的人和他隻一牆之隔,心跳便加速,充•血似的紅暈從脖子湧上了臉頰耳垂,布進他的眼眶裡。
他又想起了剛剛那瓣屁股上的黑痣,在下方一點的位置,他看得很清楚。
裴缺此時痛恨自己的視力好。
他咬著牙,半響後才解決。
簡言吃完粉在走廊上打瞌睡了,他打個哈欠,背後的門才打開。
青年隻圍了一條浴巾,頭髮濕漉漉地還在滴水,裸露的上半身險些閃瞎簡言的眼。
沒天理,身材真好。
“哥哥進來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慵懶,像是吃飽喝足後的惡狼。
簡言無端覺得侵略性十足,好像惡狼下一秒就會抬起爪子遏住他的喉嚨。
他甩掉莫名的思緒,起身把空空如也的食盒扔進垃圾桶裡,拍拍手道:“洗個澡怎麽洗這麽久。”
腿都蹲麻了。
裴缺溫和無害地垂眸,發絲上的水流劃過他的眉眼,他輕聲道:“對不起哥哥。”
簡言:“沒事,快進去。”
標間兩張床,簡言隨便佔據了一張床,翻身上床鑽進被子裡,準備睡覺。
下一秒,他就聽見裴缺說:“哥哥,我的床濕了。”
簡言:“?”
“什麽情況?”
他皺著眉去看,被子果然濕了一半。
“這酒店服務也太差了吧?怎麽濕了還鋪上?”
青年皺眉:“那今晚怎麽睡?”
簡言:“別急,我打電話問問酒店,看能不能換套被子。”
裴缺啊一聲,為難道:“太晚了,會不會太折騰了?”
簡言:“那你今晚不睡了嗎?”
裴缺抿唇,“我可以和哥哥一起擠擠。”
簡言:“……”
可他不願意啊!
“換套被子應該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簡言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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