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哥哥弟弟的關系, 但到底是那麽久沒見了, 簡言還真不習慣和一個□□著的男人一起睡覺。
怎麽想,怎麽覺得不舒服。
但是這人是裴缺誒!
他的雀雀!即便是絕對不舒服, 簡言也不會抗拒和害怕的。
再說蓋的也不是同一床被子, 簡言放下心, 抱著書。
下一秒,一隻手橫貫過來, 簡言僵了一瞬, 手中的書被人翻動。
“哥哥在看什麽?”
青年的聲音就在耳畔,簡言的頭也不敢歪, 生怕會撞上, 他僵著背, 沒說話。
裴缺道:“老人與海?”
簡言低聲嗯了一聲:“不過我沒看懂。”
“我倒是看過,需要我跟哥哥理理脈絡嗎?”
裴缺似乎沒有要撤開的意思,就著這個姿勢詢問簡言。
這個姿勢,說不好,也沒有那麽不好,說好,也沒有那麽好,簡言總覺得好像他被抱在懷中的感覺。
他猛地合上書:“不用,我不喜歡劇透。”
裴缺哦了一聲,垂眸看他,忽而又撤開身子,縮進自己的被子裡:“那哥哥早點睡,明天要上班。”
簡言淺淺地呼吸空氣,像是魚兒終於有水了,松了一口氣:“嗯。”
他十分穩重地回答,面上看起來並無任何表情波動,十分的自若。
裴缺翹起嘴角,故作無辜道:“哥哥怎麽了?”
簡言放下書,“什麽怎麽了?”
裴缺道:“哥哥怎麽臉這麽紅?”
“是空調的溫度太高了嗎?”
簡言啊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實有點燙,但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
“你看錯了。”
他慌忙摁滅燈,房間一片黑暗。
簡言縮進被子裡,聲音沉悶:“快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
半晌後,在簡言都要睡著時,他好像迷迷糊糊地聽見了一聲輕笑,有人在他耳邊,道了一聲晚安。
簡言墜入夢裡。
劉淵和李小遠安頓好後,又奔來A市繼續工作。期間幾人見了面,偶爾約飯。
倒是十分的平常,裴缺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他的床睡習慣了,簡言腹誹,自從上次一起睡後,他便沒有提過要分床的意思。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簡言偶爾想省省電費關空調吹風扇睡覺,但一想到空調一關,後面就有一具自帶熱氣的身體,他便將這個念頭摁滅。
簡言想和裴缺分床,但他又實在不知道用什麽借口。
畢竟小孩兒玻璃心,他可能說錯話或者怎麽的,都可能讓他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
簡言坐在工位上,兀自發笑。
同事將文件遞給他,忍不住打趣道:“簡哥在想什麽?”
簡言回神,擺擺手:“沒什麽。”
到了晚上,簡言決定還是和裴缺提一句,決定可以適當的保持距離。
吃飯時,簡言正打著腹稿,可惜一腔話還沒有出口,裴缺便說自己可能要出差。
簡言頓住:“出差,去哪兒啊?”
裴缺:“去倫敦,可能要一周時間。”
簡言還沒出過國,他大學時期忙於生計,怕吃了這頓沒下頓,沒錢出國,畢業後又忙於工作,出省的機會都很少,幾乎都在埋頭苦乾掙錢。
他愣了愣:“那裡的天氣怎麽樣?會不會熱?”
“其實我也沒有去過,哥哥有時間嗎?”裴缺道:“如果哥哥有空,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一起出去走走。”
簡言立馬搖頭:“我沒空,最近工作多,我之前就請過好幾次假了,上司估計早就看我不滿了,再請假等待我的就是炒魷魚。”
裴缺失望地耷拉下眉頭:“好吧。”
簡言:“等下次吧,下次有機會一起去。”
裴缺:“嗯!”
裴缺一走,整個房屋好像又變得死氣沉沉的,一點生機都沒有,簡言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翻身滾了滾。
明明現在整個大床都是他的了,可他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
簡言洗個澡,裸著身子躺在床上。
夏天,他也喜歡裸睡。
裴缺不在,正好解放天性。
他在床上滾了一圈,裹進被子裡,這種舒服沒有持續太久,緊接著就是無聊加疲累。
簡言歎口氣,果然是上了年紀,什麽情緒都持續不了太久,更多是來自身心的疲乏。
他熄燈睡覺。
這一走就是一周,簡言還真不太適應,樓下的劉老太因為去年摔了一跤,便被子女強行帶走了,簡言也沒個說話的人。
裴缺倒是每天看著時間,在簡言下班後打視頻過來。
簡言好奇問:“倫敦晚了七個小時,你那邊還是中午嗎?”
裴缺點點頭。
簡言:“你去附近玩了嗎?”
裴缺按了按眉心:“沒,都在忙工作。”
簡言手肘撐著,皺皺眉:“你都瘦了。”
裴缺抿唇笑:“哥哥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嗎?”
簡言:“嗯?”
“家長式關懷。”裴缺的臉湊近視頻,眉眼懟得很近,簡言眨眼,甚至能看見他眼球裡的自己。
他掩唇輕咳一聲:“本來就瘦了。”
裴缺退開:“再過幾天我就回來了,哥哥好好吃飯,我回來發現你瘦了,我就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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