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掙了掙,沒掙脫,那隻寬大的掌心反而越發強硬地張開手指,握住他的大腿。
溫熱的掌心隔著薄薄的西裝褲面料,簡言的腿心都在發燙。他不敢動作太明顯,怕被徐泠發現,只能狠狠地瞪一眼裴缺。
裴缺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聲道:“哥哥看我做什麽?”
徐泠也抬頭。
簡言哪知道他膽子這麽大,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他僵硬地一笑:“呵呵,沒事。”
“你們繼續聊啊。”簡言不想待在這裡,他本身給裴缺組相親局,就是想讓裴缺認清自己的內心,認清自己的取向,不要繼續糊塗下去。
裴缺抬頭淡淡道:“哥哥想聊什麽?”
徐泠兀自噤聲,不說話。
簡言頭疼:“我哪知道聊什麽?”
他向徐泠說:“你們聊,不要管我,就當我是隱形人……”
他聲音忽地一頓,牙齒跟著一顫,猛地扭頭看向身邊人。
裴缺向他無辜眨眼:“哥哥繼續。”
繼續個屁!
簡言顫栗著身子,全身感官都跟隨著那隻膽大包天的手。
那隻握著他大腿的手就在剛剛突然上移,似乎是仗著他不敢聲張,越發囂張地鑽進他的衣擺,像遊蛇在他腰間滑動,隱隱約約又要往下的趨勢。
他渾身僵硬著,咬著牙,被撩撥得面紅耳赤。
徐泠見他神色不對,有些擔憂道:“簡哥,你沒事吧?”
簡言倏地抬頭,強撐著臉色,搖搖頭:“我沒事。”
就在這時,指尖落在他褲腰上,簡言忍無可忍「蹭」地一下站起身,他看見青年驚訝的目光,還有徐泠疑惑地神色。
他反應過來,勉勉強強地一笑,暗自瞪一眼裴缺:“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神色匆匆地朝洗手間方向而去。
徐泠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裴缺,你哥哥沒事吧?”
裴缺漫不經心地收回手指,指尖殘余的溫度,蔓延上他手腕,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歉意道:“我也很擔心我哥哥,你慢用,我去看看他。”
徐泠點頭。
簡言被裴缺的大膽嚇得不輕,等逃離窒息的氛圍,走進空蕩的洗手間,他才淺淺地松口氣。
他站在洗手台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面紅耳赤,一副春心蕩漾的表情。
簡言像是被針扎,不敢再看第二眼,他低頭捧著冷水澆在自己臉上,驅散臉上的熱意,眼睫上沾了水,跟著滴落劃過他的臉頰。
等他再抬頭時,鏡子裡多出個人。
簡言微怔,青年便伸手環住他的腰,軟若無骨似的趴在他的肩背上。
“哥哥跑什麽?”
他聲音幽幽的,像是在低聲詢問,又像是在質問。
簡言敏銳地發現他生氣了。
怎麽會不生氣?如果他被人擅自主張地騙來相親,而那個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這事兒換做簡言可能都想咬死對方。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簡言才更心虛。
他心虛地垂眼,微微往前擺脫裴缺的觸碰,他不太自在道:“你以後不要在公共場合做那種事了。”
裴缺偏像是逗弄他:“什麽事?”
簡言咬著嘴唇,他臉皮薄沒法複述一遍剛剛裴缺犯下的罪惡。
他避開這個話題,不欲繼續糾纏,泄氣道:“今天這事兒對不起,但我也是為了你著想。”
他讓自己看起來有底氣:“我只是讓你回到正軌,你之前不是還喜歡女生嗎?你可能只是一時糊塗,昨晚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麽都發生,你還是我弟弟,我還是你哥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自以為自己十分周到體貼,也給足裴缺台階。
但身後的人神色卻倏地冷下來,眼裡一片陰暗,像是醞釀著狂風暴雨。
簡言心裡咯噔一下,感到危險,下意識地想跑,手腕突然被捉住,在他怔楞之際被人一推,推進沒關的洗手間裡。
下一秒,門被從裡反鎖。
狹窄的空間容納兩個成年人十分的擁擠,簡言往後退,腿彎碰到馬桶,他幾乎慣性地坐在了馬桶上。
緊接著,一隻強勁的腿強行地擠進他的□□,將他釘在馬桶上,動彈不得。
裴缺微微垂眸,手指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他低喃道:“不會告訴任何人?”
簡言僵硬地點頭,以為他不相信:“我不會告訴別人。”
然後他看見青年冷笑一聲。
裴缺咬牙切齒,語氣裡不乏委屈:“哥哥的心真狠。”
“我今天收到你的消息,我很開心,即便知道這頓飯沒那麽簡單,我還是來了。”他彎腰,筆直的腰背為他屈折,像是高大的松柏被攔腰折斷。
“可我沒想到你是把我推開,推給別人。”裴缺抿唇:“我在哥哥心裡到底是什麽?是物品嗎?不要就可以扔出去?”
簡言愣愣地仰著頭,纖細的脖頸暴露在空氣裡,像是空谷幽蘭,讓人想采擷。他下巴有些疼,但無暇顧及。
他張了張嘴,無力的辯駁:“沒有,我沒有。”
聲音如小貓嚶嚀,裴缺眼睫顫了顫,看著男人臉上還未消散的紅暈,他神色輕滯。
“那在哥哥心裡,我是什麽?”
“我不想當你的弟弟了。”他以額抵住簡言額頭,呼吸綿長聲音軟下來,好似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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