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對這些事已經徹底的看淡了,好意他就收著,惡意他根本懶得理,根本不給這群人影響自己生活的機會。
休息日,本該空無一人的沈氏集團最頂層卻擺滿了各種拍攝器材。
總裁辦公室裡,江喬穿著西裝,低頭看沈隨幫自己整理褲腳:“謝謝你幫忙提供拍攝場地。”
沈隨站起身,親了他一下:“幫自己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
江喬耳朵紅了紅。
以前他們結婚時,他經常喊沈隨老公,沈隨只是受著,卻很少喊他老婆,更多是喊“喬喬寶貝”。
現在情況完全反了過來,沈隨有時沒事就喊他老婆,他別別扭扭的,“沈隨”或者“阿隨”輪換著喊,就是不好意思再喊老公。
沈隨親完了他,道:“好好拍戲,不打擾你了,拍完了我再來接你。”
江喬道:“你要去哪裡?”
沈隨猶豫了下,還是沒瞞他:“白念今天正式入獄,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他。”
江喬愣了愣,想起白念的判處結果,也說不上解氣不解氣,更多的還是有點複雜:“哦……你去吧。”
沈隨微微皺眉。
江喬看出他的遲疑,笑了起來:“哎呀,我不是介意,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有點複雜。說起來一開始確實是我先做錯了,現在他不也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嗎?而且你又不是關心他才去見他,是因為有事想問他。”
沈隨放下心來,又親了親他的唇:“嗯,回來再和你細說。”
沈隨離開,辦公室的門打開,工作人員一擁而入,開始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
“《陽光與陰霾》最後一鏡!三、二、一,開始!”
大結局裡,弟弟顧炎殺害哥哥顧雪後,經歷了一系列事件,最後終於理解了哥哥的孤獨,自己也陷入了迷茫。
江喬站在落地窗邊,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與無數行人。如今他終於如願以償站在了最頂端,繁華的城市被他踩在腳底,能與他比肩的大廈屈指可數。
他低頭,手裡的名片上寫著“星越集團 顧雪”的字樣,他的眸中掠過一絲茫然。
他忽然有點記不清,那天的大雨夜裡,死在廢棄工廠,最後又被埋葬在土裡的人,究竟是顧雪,還是顧炎?
顧炎清楚自己的身份,他的腦海裡還清晰的記得,他是如何將西裝革履的顧雪給捅死,又是如何把他的衣服和身份證明剝下來,最後埋進土裡的。
可是對世界來說,死的人是顧炎。
於是漸漸的,顧炎自己也開始分不清真相了。
身後的辦公室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嫋嫋婷婷的女子,她笑著挽住了江喬的胳膊:“顧雪,下午的行程騰空了吧?我們還要去參加我們婚禮預演呢。”
“嗯。”江喬收起名片,笑了笑,“我記得的。”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突然問:“你有沒有覺得,我和以前相比,有哪裡不一樣了?”
女人的笑容僵硬了下,不過她調整的很快:“怎麽會呢,你一直都是顧雪啊。”
我一直都是顧雪。
是嗎?
江喬和女人相攜離去。
攝像機不斷拉近,最後定格在辦公桌上擺放的名牌上。
這個鏡頭截止於“顧雪”兩個字上。
林語溪舉起手中的劇本:“OK!”
這一幕的結束,象征著整部戲拍攝工作的正式完成。
整個劇組辛苦了數月,如今終於解放,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
女演員放開了江喬的胳膊,笑道:“江喬兒,這幾個月辛苦你啦。”
江喬道:“也辛苦你了。”
他走進旁邊騰出來作為休息室的會客室裡,剛換好衣服,便聽到有人敲門,他拉開一看,發現竟然是林語溪。
林語溪抱著一捧向日葵,笑了笑:“恭喜殺青。”
江喬沒想到他會給自己送花,頓時覺得尷尬:“啊,謝謝導演。”
林語溪看破了他的尷尬,挑明道:“別想太多,這是咱們劇組合資給你送的,沒辦法,劇組窮,寶石珍珠就不用想了。”
江喬被逗笑,想了想,伸手接過花束:“謝謝你,林導。”
如果不是林語溪,他就不會陰差陽錯遇上謝晨樂和何二。
沒有何二的大喇叭,沈隨也就不會知道自己的存在。
那時他身處谷底,是林語溪給了他一根藤蔓,讓他能夠順著爬上來。
林語溪道:“是我該謝謝你,要不是你,這部劇可能到今天都一直找不到合適它的演員。”
他看著抱著向日葵的江喬,到底沒忍住,歎了口氣:“你……還是和沈總在一起了啊。說句實話,是他逼迫你的嗎?”
江喬知道林語溪的問話是出自好意,他搖了搖頭:“我們是兩情相悅。”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唇角不自覺帶上了甜蜜的笑意。林語溪不自覺眉頭舒展,心中好像放下了什麽東西:“那就好,祝你幸福。”
江喬用力點頭,再一次說:“謝謝,林導,真的很謝謝你。”
林語溪舉手投降:“別再謝啦,再謝下去總覺得你就要給我發好人卡了。”
江喬一頓,小聲道:“確實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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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連山監獄。
在獄警的引領下,沈隨見到了身穿獄服的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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