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昵地抓住沈隨的領帶,沒等貼上去,就被沈隨一把推開。
他神情微變,抬頭看向沈隨,眼裡露出可憐的神情:“沈隨,在國外這幾年,我從沒被任何人碰過,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而且昨天我也解釋過了,當初我之所以和你分手出國,都是江喬逼我的!我心裡一直愛著你,一刻都沒停過。”
沈隨卻不做任何回應,只是道:“那份文件,你是怎麽打算的?”
他確實騙了江喬,但謊言裡也有真話存在,比如昨天白念的確說要給他看一份文件。
白念聽他提起此事,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能怎麽打算,當初江喬是怎麽奪走我的一切的,現在我就怎麽奪走他的一切!”
沈隨皺了下眉,這個細節並沒被白念錯過。
白念嘲笑道:“怎麽?心疼啦?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江喬了吧!”
沈隨閉眼收斂去所有的情緒:“沒有,別胡說。走吧,別被人發現了。”
白念笑眯眯地湊上前,想要親沈隨,卻被沈隨躲了過去,他神色幾變,憤憤地跺腳:“我們遲早是要複合的!幹嘛這麽躲著我!”
沈隨坐回了辦公桌前:“白少,請走吧。”
白念無奈,只能轉身離開。
第6章 親子鑒定
另一邊,名叫“紫月”的高級會所的門口,各色豪車超跑佔滿了整個停車場。兩個身穿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高大壯漢正把守著大門。
推開玻璃門,順著服務生的引導穿過大廳走進舞池,巨大的音浪便撲面而來。室內色調昏暗得曖昧,燈光在場內跳動飛躍,音響裡EDM震耳欲聾,舞池內的男男女女在閃爍的黑暗中瘋狂舞動著身體,儼然是一場狂歡。
角落的卡座裡,江喬靠在柔軟的沙發裡,兩條長腿隨意伸著,垂著眼懶洋洋地回著之前沒處理的消息。球狀鐳射燈的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如同細碎的閃片。
謝晨樂湊過來,頂著巨大的音浪在他耳邊大喊:“江小喬,生日快樂!”
江喬差點被他喊聾了:“我糙,你發什麽瘋?我生日昨天就過了!”
“給你補上的嘛。”謝晨樂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我以為你真不來呢,如實招來,剛剛幹什麽去了?”
江喬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善妒的一面,隻含糊了一下。
謝晨樂也就隨口一問,見江喬不願說,便沒深追,轉而八卦道:“白念那事兒怎麽說?你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當初怎麽做的,現在就再做一遍。”
“又把人給送國外去?這下該找什麽理由?我可聽說人白念是把學位給拿完了才回國的,才三年啊,嘖嘖,天才就是天才……”
江喬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對白念好像很上心嘛。”
謝晨樂眼裡莫名閃過一絲心虛:“別扯淡,我這是關心你。”
江喬眯起眼,並不很信。
於是謝晨樂又把話題給岔開來:“對了,昨天說要給你慶祝生日,就連岑連星那小子都來了,沒想到你放了大夥的鴿子,人等你等到了十二點,你生日過了才走,你們兩什麽情況,不是死對頭嗎?”
江喬、謝晨樂還有岑連星以前是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彼此關系都很不錯,後來岑連星家裡出了事,先一步子承父業,於是漸漸也和他們玩的少了,反倒是和學習優秀的白念玩到了一起,當即氣歪了江喬的鼻子,宣布兩人從此不共戴天。
江喬擰起眉:“誰知道他怎麽想的。”
“行吧。”
謝晨樂也知道自己今天已觸夠了江喬的眉頭,揮揮手讓經理上了幾瓶好酒,不再多說那些破事,熱熱鬧鬧地玩了起來。
江喬從“紫月”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的事了。
他喝得頭暈眼花,在路邊大吐特吐了一通,“紫月”的經理已經提前幫他喊了代駕司機。江喬把手裡的豪車鑰匙塞給司機,搖搖晃晃地上了車。
口袋裡手機響起來,他迷迷瞪瞪地拿出手機,發現上面竟足有二十多條未接來電,全都來自江母。
這可是件稀奇事,平時即便有事,江母也不會給他打這麽多電話的。
剛剛在會所裡音樂太響,江喬一通都沒聽到,這會兒才終於接到了一個:“喂?媽……”
“喬喬?”電話那頭,江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你現在在哪裡?”
江喬伸手降下車窗,帶著寒意的晚風將他吹得清醒了一些:“在車上,剛剛沒聽到電話。”
江母道:“那你順道就回家一趟吧。”
這個“家”自然是指江家老宅。為了安靜,老宅距離市區幾十公裡,何談順道一說。江喬察覺到江母大約是有什麽事要找自己,乖乖應了聲“好”。
然而江母卻並沒有掛斷電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喬喬,你還記得三年前,你送去國外的那個叫白念的小孩嗎?”
江喬頭開始痛起來,他不懂,今天為什麽所有人都在和他說白念的事?“……記得。”
“記得就好。”江母道,“抓緊回來。”
說完,便掛了電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親昵地和江喬說半天拜拜還戀戀不舍的模樣。
江喬直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酒精讓他的思緒變得模糊不清,他茫然地看向車窗外不斷向後飛馳而過的夜景,五光十色,斑斕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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