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喜歡的,因此沾染了一點好聞的味道。
他回答的有點認真,男生看著他, 愣了兩秒,扁了扁嘴,忽然又哭了:“你居然回答了我的問題,我這個問題很無聊的。”
他哭的太可憐了,季也有些無奈, 彎著腰看他:“會嗎?”
葉宛感覺他無法面對著這個人說他說原本想說的話了。
他又哭了一會, 哭的頭疼欲裂, 面前的青年也沒有嫌棄他, 眼眸溫潤,還從包裡拿了瓶未開封的水遞給他。
葉宛揉著眼睛,接過來喝一口我,又感覺在情敵面前這樣實在太羞恥了,他睫毛顫一下,和對方搭話,看著對方手裡的書:“你是攝影師嗎?”
對方搖了搖頭,溫聲告訴他:“還不是,只是最近想學習一下。”
“哦……”葉宛覺得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有點沒有底氣,他垂著睫毛,“那你是想當攝影師嗎,你有什麽作品嗎?”
他自己是舞蹈生,參與過很多大型舞蹈的排練,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耀眼的,可是面對著對方溫和的目光,他說不出這樣的話。
對方果然也只是心血來潮,還沒有什麽重要的作品,只是把手機裡隨便拍出來的照片給他看。
葉宛眼皮紅紅的湊過去,看到都是生活中的小細節,冒著雨的古舊廊簷,湖邊錯落的青石板,還有遠方雨過天青處,雲層冒出的尖。
葉宛抬頭,看到季也優美的下頷。
青年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手法可能還不專業,可是葉宛沒法違心的說這些照片不好看。
他抽抽噎噎的,今天一整天壓下又提起了心頓時崩潰了,他哭著對季也說:“你知道嗎,我喜歡一個人,真的特別喜歡他。”
季也無奈的看他崩了的淚腺。
鬱氏樓下供人休憩的咖啡廳,郝秘書臉色鐵青的和溫以澤坐在角落,另一邊,季也依舊在給葉宛遞紙巾。
葉宛的聲音軟軟的,不哭的時候帶著一點清亮的少年音。
季也幫他點了一份小蛋糕,他吃著,慢慢不哭了,只是眼皮有點腫。
他告訴季也:“我真的好喜歡他,他,他可能早就不記得我了,我……我小時候,太膽小了,別人都說我像個女孩子。”
“三年前吧……爸爸媽媽經常不在家,回來也和我說不上幾句話,我家很大,經常會舉辦宴會,爺爺和朋友談生意,就讓我和同齡人玩。”
“他們……他們看不起我,我知道,他們總是笑話我,說我娘娘腔,學跳舞,化妝,穿小裙子,不像男生。”
葉宛腫著眼皮偷看季也,他沒問,但他看到季也怔一下,神色溫柔了一點,對他道:“怎麽會呢,男生也可以跳舞,可以穿裙子。”
他頓一下,抿著唇道:“他們說的不對,你不要這樣想。”
果然是這樣,葉宛看著他,莫名很想聽他一直這樣說。
他感覺耳朵熱熱的,捧著熱牛奶,鼻腔裡哼唧一下:“你這樣覺得嗎?”
季也點了點頭。
葉宛歪著頭,繼續道:“他好像也是,那次宴會,好幾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男生圍著我,他們不敢真的動我,就一直在羞辱我,一直問我……白不白……大不大。”
季也:“……”頭疼的捂住頭,“不要和他們玩,然後呢?”
葉宛長長的睫毛撲閃一下:“然後他出現了,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特別厲害,特別好看,他那天好像心情不好,在花園裡看月亮。”
“很老土是吧,但好浪漫啊。他那麽冷的人,誰都不理,居然一個人在看月亮,那幾個男生擠著我,剛好湊到他面前,他就看過來……說……”
“說……”
季也眨了眨眼:“說什麽?”
葉宛羞澀道:“他說:滾。就這麽說的。”葉宛比劃了一下,“然後那幾個凶巴巴的男生連滾帶爬跑了,他,他好厲害,他救了我,我喜歡他。”
男孩羞答答的,眼睛明亮,季也聽著,眨一下眼,忽然覺得他描述的人有點熟悉。
季也有些不確定:“你說的人,他是……?”
葉宛瞬間白了臉色。
鬱淮的特點太分明了,眼前的人,又是他,他的……葉宛有點慌亂,他看著季也,又想哭:“你不要問,反正他不喜歡我。”
剛憋住的眼淚順著下巴蜿蜒而下,滴在男孩桌上的牛奶裡,他可憐巴巴的,語無倫次:“你不用擔心,反正我這麽糟糕,他肯定不會喜歡。”
“我……我搶不走你的位置。”
他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小漂亮,嬌嬌的,雙眼皮,學舞蹈,輪廓秀美,捧著牛奶杯的樣子像小天使。
季也看著他,很難想象這樣的小漂亮會被打擊到這樣自卑與崩潰。
季也無法幫助他,隻好告訴他:“我沒有覺得你……很糟糕,為什麽你沒有發現自己很漂亮,很可愛,很善良。”
季也手指搭在桌子上,溫聲道:“你看到我,明明一開始不高興,還有點別扭,但你什麽都沒有說,我們不過是聊了幾句,你就連你在喜歡誰也不想讓我知道了。”
“對了,你還會舞蹈。”季也想了想道,“會跳舞很厲害的,你看我,還在學習很初級的攝影,但我沒有覺得認真對待自己喜歡的東西有什麽不好。”
青年的聲音很溫柔,和他拍過的照片一樣,有種雨過天晴的明朗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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