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想他可能有什麽心結。
沒有與他爭辯,季也把創可貼接過來,好脾氣的給他貼上,很小心的沒有碰他的手指。
對於一個陌生的攝影師來說,這是最妥帖而又不冒犯的行為。
但對S級的精神力者來說,這就很令人矚目了。
季也的確是被一群自視甚高的S級精神力者們,懷著不懷好意的想法請過來,準備刺探敵情的。
但這個過程裡,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羞辱。
這固然是因為他的性格,讓人覺得不願,或者說不必與他產生衝突,但也是因為,盡管他看起來溫潤又文雅,幾乎沒有什麽攻擊性。
但他的的確確,是一名S級別的精神力者,即使他表現的再無害,他也是強勢的S級。
一旦精神□□起來,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不是不能解決,但也沒必要沾染這種麻煩。
而令他們忍不住側目的是,一名S級精神力者,面對著天然應該承受他的B級精神力者,是不應該這麽……充滿教養的。
這是基因排序時天然的掠奪性,也是人性壓迫更低級別的本能。
他們對方時清好,除了因為他們是都是子弟,沒必要惹這種麻煩。
也因為他們和方時清從小一起長大,方時清又是方易轍的表弟。
總要給兄弟面子,況且方時清基因優越,如果不喜歡太子,選他們也是賺的。
即使如此,方時清也是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能和他們站在同一水平線上,被他們放在眼裡,而不被他們褻玩。
可面前的青年呢,盡管他不來自於某個家族,但他基因的優越性足以讓他在普通人中高人一等了。
等級讓他能夠審判一切,骨子裡就是高傲的,他為什麽可以這麽禮貌的對待一名漂亮的B級梳理者。
他不想欺負他嗎?不想冒犯他嗎?不想對他為所欲為嗎?他可是能夠絕對壓製他的存在。難道這才是他遵從的驕傲嗎?
一群尚還年輕的少年們想不通,他們尚且無法輕易抵禦本能,為什麽面前脾氣溫和的青年可以很自然的做出這些。
方時清垂著眼皮,一聲不吭,他手指上綁著創可貼,搭在膝蓋上,很規矩的拍下了今天的最後一張照片。
“好了。”季也告訴他,“休息一下,可以下一個了。”
他沒有看方時清,低著頭看相機裡拍好的照片。
男孩生的好看,怎麽拍都不會差。
有眼色的,看看他,再想想今天的任務,忙道:“我不用了,時清好看,都給時清拍吧。”
秦子初微微皺眉。
方時清:“不用。”
他眸色深暗,沒有再抽煙,手裡捏著一個打火機玩,眼睛一錯不錯的看季也。
等到季也收工,他突然道:“季老師,能加一下聯系方式嗎?”
眾人都有點吃驚,方時清很少主動。
季也怔一下,但只是禮貌道:“剛才撥打的電話就是了。”
但那是工作的,方時清抿了抿唇,低頭看褲腿:“哦。”
他看著挺不高興,另一邊,方易轍正和秦子初湊一塊,感慨他弟弟今天的狀態真是奇怪,聞言像打了雞血,就過去幫忙。
“哎,季老師,別著急啊,你等等。”他端著酒杯衝上去,想拉季也。
季也側身避開,驚訝的看他,有些遲疑:“您……還有事嗎?”
他用上了敬稱,從剛剛的點頭之交一瞬間變成萍水相逢。
方時清坐在一旁看著,臉色鐵青。
方易轍毫無覺察,見季也繼續往外走,忙三兩步跳過他,撅著屁股堵在門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去拉他:“季老師不要這麽冷漠啊。”
他睜著眼說瞎話:“我弟弟從小就不愛和人說話,我家裡人都擔心壞了,真的,特別怕他變成自閉症,現在好不容易想交朋友。”
他胡編亂造著,幾乎摸到了季也的手:“您就滿足滿足我們吧。”
楊洲走出電梯時剛好聽到這句話。
方家那個不知死活的小毛崽子,神情極其猥瑣,摸著黑發青年的手指,嘴裡不乾不淨,說:“求求您,您就滿足滿足我們吧。”
令人發指。
突——突——突——
楊洲抬手,感覺到額頭劇烈的跳動起來,他幾乎不敢去看身側紀淮因的表情。
無論當初鬧得有多難看,感情散的有多徹底,季也這個人,他的名字,他的身體,都是實打實烙上了紀淮因的標簽的。
小兔崽子敢調戲他,這不是往太子爺頭上撒尿麽。
楊洲不忍直視的別開頭。
方易轍糾纏著,酒杯咬在唇邊,感覺青年可能有點松動,忙想繼續上去,再接再厲。
他的手還沒摸到季也衣角,突然感覺屁股上一陣劇痛。
他被人站在包廂外,一腳踹了進去,踉蹌了好幾米,才趴在地上。
空氣裡針落可聞。
方易轍嗷的一聲,感覺屁股掉了,疼的掉眼淚,他破口大罵,邊哭邊回頭。
紀淮因站在冷光下看他。
相貌優越的男人,被媒體稱為百年一遇的天賜五官,神情冰冷,透著鋒芒。
他穿著當季的新款高定,身形高大,氣場很強,耳朵上掛著一枚鑽石耳釘,骨感分明的手指輕扣腕骨,整個人有種睥睨一切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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