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助理,她就算知道自己老板不是個亂來的人。
但是娛樂圈裡亂的人海了去了。
儲哥來這種地方,放在以前其實也沒什麽,但是這次不止有導演俞通,還有任祈軒。儲哥和任祈軒本來就一起上過新聞,現在又在門口糾纏,是個人看見這一幕都會覺得兩人不清不楚。
周先生會不會誤會什麽?
陳燈燈換了個方式。
像是自言自語,又小心試探說:“這任祈軒也太過分了,竟然公然追出來,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麽。”
周聲怎麽會看不穿小女生那點想法。
笑了下,看著膝蓋上的電腦說:“不管發生了什麽,你儲哥會自己處理的。”
“也,也是。”陳燈燈呐呐。
接著又像是不甘心,“周先生你不管管啊?”
“管什麽?”
“管……自然是管管儲哥。”
陳燈燈自然不敢讓周先生摻和娛樂圈的事情。
她就是在想,自己要是哪天交了男朋友,就算沒感情了,只要一天頂著男朋友這個身份,敢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她把他腿都給他打折!
“他不用管。”周聲說。
陳燈燈:“啊?真一點不管啊?”
周聲看了一眼瞪著眼睛的女生,笑笑,“他是個成年男人了,又不是十幾歲。真想胡來的人,管也是徒勞,如果不是胡來,這點事也應該要有妥善處理的能力。你們這些在他身邊工作的,更應該清楚。”
陳燈燈頓時就不說話了。
她總覺得,周先生永遠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現實最直接的話。
在這樣的人面前,你所有的彎彎繞繞,輕易就會被看穿了。
任祈軒伸手堵住儲欽白。
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體面問題。
他很清楚,今天一旦放手,自己是真的什麽希望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他反而不奢望從儲欽白這裡得到憐憫。
因為剛剛在衛生間求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第一次幫自己只是順手,但他天生就不是一個多具有憐憫心的人。
更何況自己那點算計,他早就看在了眼裡。
所以他只能高傲地揚起頭顱。
開口說:“剛剛在衛生間被一個圈外人撞見,儲哥,在不能保證他完全不會把我的事曝光之前,我不可能什麽也不追究。”
儲欽白因為這話停留,也因為這話收起了漫不經心。
任祈軒知道,自己踩中了關鍵。
失去理智也好,嫉妒心作祟也罷。
他就是要看看,他究竟在乎對方到了什麽樣的地步。
儲欽白似是給足了耐性,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麽?”
任祈軒喘了兩口氣,睜大了眼睛像是要看穿儲欽白的一切表情,“我說,今天的事情要是在網上出現隻言片語,我也不能保證那位周總同樣出現在這裡的信息,會不會被大眾知道。”
但是任祈軒失望了。
儲欽白臉色沒出現任何憤怒。
看他的眼神像看螻蟻。
“你只要報警,陸銘作為老板不會坐視不理,壓下這事的能力他還是有的。”儲欽白抖了抖拎在手上的外套,看了一眼路邊的車,好像心思已經去到了那邊。多余和他廢話般開口:“我不會動用任何關系幫你。找上我不見得我是你唯一的出路,是因為你在權衡後,發現我是你借此向上爬最好的選擇。”
儲欽白毫不留情拆穿了他心底的隱秘。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沒錯,任祈軒一直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他明明是受害者。
是俞通沒有下限在先。
他把人腦袋砸破也是因為他對自己圖謀不軌。
他今晚能跑掉嗎?其實是能的。
被俞通單獨帶出去的時候,他也有像服務生求助的機會。
儲欽白沒說錯,他可以打電話找經紀人,找陸銘,可以有很多辦法。
但他還是找了儲欽白。
這背後所有陰暗扭曲,帶著僥幸的想法,被儲欽白揭開時,讓任祈軒覺得自己的臉皮被人硬生生撕扯下來。
周聲的出現燒毀了他的理智。
他追到了門口,試圖用他以為被儲欽白在乎的那個人威脅他。
他一步一步,都朝著深淵在走。
儲欽白繞過他,踏下階梯。
想到什麽,又回頭。
“你既然不能保證網上會不會出現周聲的信息。我倒是可以跟你保證,你要是真敢這麽做,我就讓你嘗嘗這圈子裡什麽才是真正的人心險惡,知道我儲欽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儲欽白明明語氣平靜,但這種平靜下的動怒,讓任祈軒卻好似看見了瘋子魔鬼。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
自己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他認識的儲欽白,是名利場著名的儲影帝。
是拍戲時,人人口中敬業的儲哥。
但他從沒問過自己,儲欽白究竟是誰?
任祈軒白著臉,同樣看了一眼路邊,慘笑:“這種話你敢對著那個人說嗎?你敢讓他知道你儲欽白到底有多狠多冷血嗎?”
儲欽白:“他用不著知道。”
任祈軒往後倒退兩步。
心裡有恐懼,害怕。
有翻江倒海的憤怒和瘋狂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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