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一個報道下面的。
周聲點進文娛版塊。
發現前三都是關於儲欽白的消息。
僅僅只是和聖凱分割這種正常的工作變動,都能引得好幾方在掐架。
周聲看得雲裡霧裡。
儲旭明問他:“怎麽樣?我沒說假話吧?”
周聲說:“環境確實挺惡劣。”
儲旭明:“是啊,這個圈子就這樣,未成年多,不稍加引導一不小心就得出大事。尤其是聖凱現在簽了不少流量,粉絲群體普遍不太成熟。對了,陸銘你見過沒有?”
周聲想到了他第一次去東湖見到的那個男人。
點點頭:“一面之緣。”
儲旭明點頭:“陸家你應該也聽說過,原本是做房地產的。陸銘是私生子,早年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和欽白上學時就認識。他拍戲那年,陸銘正好被陸家其他人打壓得厲害,算是欽白幫了他一把,後來合夥成立的聖凱。陸銘這個人功利心算重的,前幾年就能看出端倪,現在是越發明顯了。”
不管是周氏還是盛宇,如今做的業務和娛樂圈根本掛不上勾。
周聲不懂那個圈子裡的運營模式。
但周聲也能看出來,儲欽白除了是聖凱半個老板,目前演員的身份賦予他的標簽似乎更重一些。
周聲:“反目成仇了?”
“那倒不至於。”儲旭明搖頭,“陸銘和欽白……怎麽說呢,情分還是不一樣的。”
周聲在猜測這個情分是怎麽個不一樣時。
陸銘本人還真追影視城去了。
影視城是祈東下面的一個鎮。
佔地面積不小。
除了原住民,主要就是集觀光旅遊、生態度假,影視拍攝製作為一體的影視旅遊基地。
陳燈燈鞍前馬後,生怕怠慢了這位千裡趕來的老板。
“陸總,您喝水。”
陸銘坐在一條民國街旁邊的小木凳子上,手裡拿著一把民國小團扇,使勁兒照著臉扇,一邊問:“你儲哥還有多久?”
“不知道,怎麽也得三個小時吧。”
陳燈燈體貼遞過去一包紙。
這是在大街上拍,劇組裡能用的電風扇都在導演那邊,她也不敢去挪。
只是小聲問:“您要來,怎麽也不提前和老大說一聲?”
陸銘心裡急上火,讓這影視城三十七度高溫的太陽再這麽一曬,整個人坐立難安。
哪還有丁點在公司裡,對著一群小明星擺大老板姿態的樣子。
他皺眉說:“我要是跟你儲哥說得通,我還跑這裡來受這份罪幹什麽?”說著還支使陳燈燈:“來,把你手裡那個小風扇給我吹一吹。”
陳燈燈有些想笑。
他知道儲哥是故意不接陸老板電話的。
此刻壓下嘴角,憋著笑把自己手裡巴掌大的粉色風扇遞過去。
硬生生在街邊坐了四個鍾頭。
熬到了儲欽白下工。
他大概是一早從陳燈燈那裡得知陸銘過來的消息,換了常服過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拿走旁邊小桌子上一瓶新的水,邊擰開,邊問:“你怎麽來了?”
陸銘眼神哀怨。
等了老半天,再火急火燎的心都蔫了下去。
此刻看著鬢角帶汗,但是一點疲憊神情都沒有的儲欽白,他都懶得站起來。
只是把旁邊剩下的那個凳子往前踢了踢,“坐。”
儲欽白就坐下來。
反手把水瓶放到身後的石階上。
開口:“你來也沒用,上次回去開會我就說得很明白了。合同款項范璿不是都發給你了,讓利百分之二十,你還不滿意?”
“老白,這話傷感情了啊。”
陸銘正色兩分。
一個穿著西裝的大男人屈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看起來有點滑稽。
他此刻不像是聖凱精英老板陸銘。
像是個普通的,帶著點落寞的男人。
看著兩人腳下的太陽陰影分割線,陸銘說:“咱們這樣坐在一起,像不像十幾歲時坐在操場那會兒?那時候你可就是校園風雲人物,打個球一堆女生圍著看,可你這人從小就冷臉,我都數不清替你收了多少情書。”
儲欽白雙手手肘撐著膝蓋。
側頭看了一眼陸銘。
“感慨了?”
陸銘回看,笑得勉強:“就覺得變化太大了,咱倆都要三十了。”
儲欽白神色平靜,“你今天挺多愁善感。”
“儲哥。”陸銘雙手交握,看著前邊,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經:“從始至終,我欠你一句謝謝。我當初那麽難,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經營聖凱這些年,我一直說管理上的事交給我,你安心拍戲就行,但我也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拉著我走。”
拉拽著聖凱,拉拽著他。
儲欽白拍了怕陸銘肩膀,沒說話。
陸銘的傾訴欲在這一刻到達了巔峰,好像有些話現在不說,過了這個時間也就說不出口了。
這裡不是聖凱的辦公室,更沒有范姐那些他工作室的人存在。
周圍都是忙碌架著機器的工作人員。
太陽很烈,像多年前的每一個午後一樣。
陸銘說:“我知道你是下了決心了。也知道之前任祈軒還有一些別的事,我做得過線了些,但我真的不想走到這一步。咱倆認識好多年了吧,別人看我們光鮮亮麗,十幾年前只能跟人揮拳頭的時候沒幾個人知道。我知道你為人,外面負面評論再多,你還是以前那個儲哥,但我好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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