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
周先生也不是外人,更不是會把這種事情到處說的人。
儲哥的事說給他聽,很正常嘛。
就是要得罪自己老板了。
對上儲欽白無甚表情的臉,陳燈燈雙手合十,告饒:“我錯了,老大,老板,哥。”
儲欽白把杯子隨手放到旁邊。
“膽子越來越大。”這話聽著也不像是指責,結果下一秒他就說:“作為助理,你該收起腦子裡那些無用的東西,少看營銷號編故事。”
陳燈燈抬手在嘴縫上拉了一下,示意自己會閉嘴的。
周聲這時候問:“真對頭?”
“假對頭。”儲欽白淡淡看他一眼,“見過兩次,不熟。”
周聲這下才覺得對了。
這人確實不像是會花十多年時間和人較真的個性。
真看不慣,肯定當面直接就來了。
周聲說:“不熟好。”
“什麽?”
周聲看著他:“我說,跟這種人不熟最好。不管什麽原因,能在發生洪災的時候以詐捐的手段博取聲譽的,都不是什麽值得相交之人。”
當年戰事吃緊,同樣出過不止一起詐捐事件。
那時不比現在,少了一個人的捐款還有無數後繼力量。
那個時候詐捐,克扣的是前方的米和過冬的棉衣。
所以指望周聲對這樣的人有好感。
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述出對某種人的行為的不滿情緒,讓儲欽白多看了他兩眼。
然後儲欽白把手機還給陳燈燈。
說:“去聯系范璿,處理一下。做到公開透明,如果查出來確實是有人刻意引導,讓她不必手下留情了。”
陳燈燈懵了:“不留情是指?”
這種事情的處理辦法,無非發個澄清聲明,要不買一批水軍黑回去。
都是娛樂圈慣常套路了。
儲欽白看一眼陳燈燈,“你原話告訴她就行。”
“好的!”
陳燈燈略顯亢奮。
她剛做儲欽白助理那會兒得到很多人的羨慕,可她自己卻覺得苦不堪言。
亂七八糟的新聞看多了,天生怵儲影帝。
是後來熟了一些才知道,對比她以前見過的,那種因為一丁點小事動不動就不拿助理當人的藝人,儲哥算是很好的老板了。
他生活上需要助理的地方不多。
早年接廣告代言多,也是因為那時候他跟范姐兩個人剛剛起步,如今自己做老板和投資,除了進組消息,在外界看來基本等同於神隱。
早年間那麽多負面新聞也沒見他在意過。
更別說處理楊暉買黑子這種小事。
他之所以會管,陳燈燈莫名覺得和周先生剛剛的態度有關。
而且儲哥和楊暉不和也不算假話。
只是那個當第一的,往往根本就不會注意誰是第二名而已。
但是現在不同了。
自家老板要下場,她作為助理第一個舉雙手讚同啊!
想看戲。
根本不知道小助理想法的周聲,也不知道很多事。
比如任祈軒為什麽找上自己。
離開之前的下午五點,臨行前。
白天的光亮褪去,好轉的天氣不忘在天邊留下一絲霞光。
淡淡的,也足夠照亮門前這方空地。
原本住在這裡的那三十多個人已經陸陸續續被接走離開,劇組也在整理東西,明天將繼續去往山區,馬不停蹄開始進行拍攝。
周聲站在門口旁邊的石階上。
身邊都是忙進忙出的工作人員。
拒絕了許朝遞過來的外套,穿著他來時那件襯衫。
許朝皺眉說:“小朱哥來時開的車停得比較遠,估計還有一會兒。聲哥你剛退燒好了一些,要不去裡面等吧。”
剛好旁邊有人抬著錄影設備經過,踉蹌了一下,周聲伸手幫忙扶住。
“沒事吧?”周聲問。
對方連忙點頭:“沒事沒事,周總這外邊風大,聽小朝的進去等吧。”
周聲忍不住笑,“看來我病倒在你們劇組的事還真是傳了個遍,一個大男人,這點風我還是受得住的。”
邊上的工作人員跟著笑。
“要不是儲哥的房車沒在,不然讓他找人開那輛車送你們。比自己開車回去舒服。這裡到甫城怎麽說也得開三個小時了。”
周聲:“不勞煩你們儲哥了,外景工作的你們更辛苦。”
任祈軒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說:“周總,我能搭你們便車去甫城嗎?晚上我得趕去機場。”
周聲見是他,微表示意外。
然後點點頭:“當然。”
近距離看就會發現任祈軒的面色在當下並不算好,但也不損那張臉的好看程度。
一個漂亮的男人,即將成為熒幕裡的范仲青。
周聲的感覺有些複雜。
他也沒想任祈軒連夜去機場有什麽問題,覺得也許只是這邊沒他戲份了。
結果任祈軒突然道歉,說:“周總,聽說你一進組就病了,我們也一直沒來得及說上話。如果之前因為我和儲哥的新聞對你造成困擾,我跟你道歉。”
他話一出,周圍的人基本都看過來。
周聲不明所以。
實話道:“任先生,那是你們的私事,用不著和我說,更不用對著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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