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建雄鐵青了臉:“儲欽白,你帶著這麽多人是來鬧事的嗎?!”
“那您肯定是誤會了。”儲欽白轉身回頭,開口說:“聽聞您過壽我特地推了工作從外地趕回來,不巧在機場被粉絲堵住了。”然後偏頭示意了一下後邊這些人,接著道:“就是我合作最多的這家保鏢公司,聽說是您壽辰,特地跟我一起回來給您賀壽的。”
儲欽白說著朝旁邊招了招手。
有人上前,把好幾個袋子放到他手裡。
儲欽白上前兩步,把所有禮品袋放到主桌桌子上。
手掌按在上面,看著儲建雄,緩緩說:“爸,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現場依然是一片寂靜。
所有人心裡大概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想了想,又覺得合理。
儲欽白是儲家特殊的存在。
十幾歲就脫離了儲家,他不是主桌這圈人能像大哥儲旭明一樣拿出來,讓儲建雄臉上有光的存在。也不是生了個孩子的儲家二小姐。
他給儲建雄添的堵少了嗎?
把老頭子逼退位,和那個任什麽的男影星傳緋聞。
如今帶著“幾個”保鏢來給當爹的賀壽而已,放儲三哥身上,再合理不過了。
至少在眾多賓客面前。
勉強維持的這點祝壽樣子,持續到儲欽白發現周聲手腕的淤青。
周聲拉了下瞬間黑臉的人。
提醒:“你既然給了面子,就給到底。想想你大哥。”
半個小時後,老宅二樓。
周聲坐在沙發上,看了看這個房間。
是這房子裡比較老式的裝修了,像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樣式。
“你小時候住這裡?”周聲問。
儲欽白坐在他面前,西裝早就解下來丟在旁邊,挽著襯衣袖子,手肘撐在膝蓋上。一邊往手裡倒藥酒,一邊嗯了聲。
“怎麽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儲欽白:“都燒了。”
據周聲所知道的,儲欽白估計沒在這房子裡待到多少歲。
那麽小的照片燒了幹什麽。
但這畢竟涉及人隱私,又是儲欽白很少願意提及的話題,周聲也就沒有深問。
藥酒在掌心搓熱揮發。
儲欽白拿過他的手腕,加大力度在上面打圈按摩。
周聲也沒想到自己皮這麽不經弄,現在一圈淡青色,他自己看起來都覺得有些誇張。
“隨便按一下就可以了。”周聲說。
儲欽白邊替他按,抬頭看向他,“沒事兒你逞什麽能?就你這點體能,不夠人摔你兩下的。”
“你爸也是夠狠的,我看他是鐵了心要把孩子留下。”
儲欽白冷笑:“那也得我願意讓他留。”
周聲有一點想不通:“大哥就是怕壽宴被毀,畢竟關系到儲家臉面,下午我來時還特地給我打了預防針。你帶人來根本不是因為被粉絲堵吧,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知道的。”儲欽白倒是不瞞他。
周聲幾乎不用想:“白芷說的?”
“嗯。”
周聲頓了會兒,還是把小孩兒無意中透露的意思告訴了儲欽白。
儲欽白捏著他腕間的力度加大了一點。
周聲不動聲色蹙了蹙眉。
儲欽白回神:“抱歉。”
說著拿起周聲的手,就朝他手腕上吹了吹。
這個動作他做得很隨意。
周聲卻當場愣了一下。
然後看著他試探問:“你爸,一直都這樣?”
“高處的位置坐得久了,就徹底忘了他自己是誰而已。”儲欽白的臉上恢復淡然:“這些事跟你沒什麽關系,你就別瞎操心了。”
說著放下周聲的手:“這種藥酒的效果來得比較慢,之後每天早晚各一次。”
周聲站起來。
嗅了嗅自己手腕。
被衝鼻的氣味兒熏得皺了皺眉。
“衛生間在哪兒?我想洗個手。”周聲說。
儲欽白帶著他推開房間的一道隔門,朝裡揚揚下巴:“裡邊兒。”
洗手台上水聲嘩嘩響。
周聲隱約聽見儲欽白在外邊打電話。
“人手夠了。老頭子雖然手裡還有些人,但他不會真把這事兒弄大。”
“瞿家那邊先不用打招呼,我聯系瞿如意了。”
“查一下白芷家裡還有什麽人,另外……”
周聲聽得斷斷續續。
隻大概知道他可能在處理儲家的事兒。
又是嵐城瞿家,又是白芷的。
周聲關了水,出去時,儲欽白剛好掛上電話。
他靠在窗欄邊,好似從進入老宅開始,一種深沉壓抑的東西就一直籠罩著他。
聽見動靜,插兜朝周聲看過來。
周聲站了兩秒,抬腳朝他走過去。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樓下正熱鬧。
這樣的時刻,從窗門往外看,老宅偌大的庭院燈火明亮,但遠處的黑卻濃鬱地環繞在四周。
周聲站到他旁邊。
一起看著外面,有一會兒沒說話。
儲欽白突然開口說:“最近在忙什麽?”
像是隨意想起的一個話題。
周聲就隨意回答:“主要還是和信誠的合作案,那關系到周氏下個季度的資金回流狀況。另外忙著出席各種商務活動,忙開會,還有忙著參加你爸的生日宴,都是些枯燥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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