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下,讓我看下。”
鹿喬蹲下來,對著女人說道:“我剛才看到了咬你的蛇,那種蛇叫烏梢,毒性很弱幾乎無毒,你不要擔心好麽?”
他準確叫出蛇的名字這件事果然安撫住了女人,鹿喬又向圍觀的人要來繃帶和水,在傷口上方五厘米左右部位扎緊,然後用清水清洗傷口。
“不要擔心,醫護人員很快就上來了。”
“嗯。”女人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在心理作用下,似乎傷口也沒那麽疼了。
送他們過來的酒店車裡就有醫護人員,接到電話很快上來,在確認了鹿喬的措施後不久,就有人拿著抗毒血清上來了。
眾人的心這才放下。
之前說要邀請鹿喬去巴黎的男人一臉哥倆好地搭著他的肩膀,衝著他比了個讚。
鄭以桐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頭,在十幾分鍾後他們下了山,回到了酒店安排的車子裡。
這一場插曲很快被大眾忘記,因為已經是三天假期的最後一天,鹿喬對此格外珍惜,他拉著陌寒舟泡了溫泉玩了遊戲享受了美食,也留下了很多珍貴的照片和影像。
最後一餐,鹿喬暢開了懷痛飲。
中間陌寒舟出去接了個電話,被人叫住了。
鄭以桐站在幾步之外,酒店工作人員拎著她的行李,她看著要離開了。
“我的飛機到了,要先回去了,替我向鹿喬道聲歉,這個假期給他帶來了不好的回憶。”
“為什麽不自己道歉?”
“他也不想見到我吧。”
這倒是真的。
“總之,之前對他有點誤會,態度不太好,不過我們應該不怎麽有機會見面。我走了,回國再見。”
陌寒舟溫和道:“再見。”
回到餐廳,鹿喬正吃得開心,看到他回來就要抱抱,陌寒舟也不想在最後時刻影響他的心情,沒有提這件事。
直到他們晚間上了飛機,人在萬米高空,陌寒舟才說起:
“鄭以桐讓我向你道歉,說讓你不愉快。”
鹿喬:“啊……”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愉快的,畢竟,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了,她說讓人把馬匹棗紅馬送回國內了,到了會通知你。”
鹿喬:“我原諒她了!”
陌寒舟笑著撫摸他的臉:“睡吧,等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
“嗯。”
度假的確是一件很奇特的事,從時間上來說,他們只是度過了一個三天。但從感情上來說,他們就好像……親密了許多。
尤其是管家一邊上上下下安排行李,一邊說少爺夫人辛苦了的時候,就好像他們兩個人被置身於單獨的空間,這種特殊感使得親密度直線上升。
不過,鹿喬並沒有回味很久,陌寒舟迅速投入了年底忙碌的工作,連鹿喬也不例外。
他那邊畫廊年度財務報表出來,今年度竟然盈利了!
怎麽會!!
財務主管:“因為裴小姐買了兩幅畫,而在12月畫廊訪客激增,成交量首次突破了千萬,盈利百萬。”
其他人激動道:“那一定是朱葛雲大師的緣故吧,大家都是為了看大師的畫才來的!”
鹿喬:“……”
不,他們是為了看熱鬧。
鹿喬心情複雜,他是知道的,那些所謂的客人只是來看越以霖的熱鬧,心情大好之余才花個幾十上百萬畫一幅畫。
不管怎麽樣,越以霖,謝謝你。
鹿喬作為老板十分闊氣,畫廊給他掙了錢,他也給員工發了獎金,所有人都獲得了幸福。
而另一頭,家裡也在準備過年往來的禮品。陌家家業大,就算平時不往來,該備的禮該走的人情一樣不能少,那一長串單子看的鹿喬眼睛都花了。
“有這麽多地方要送禮的麽?”
莊叔笑眯眯道:“都是一直往來的地方,好些地方是從陌家太爺爺一輩就建立起來的友誼。”
“那是得好好經營。”
鹿喬還是新手,自然不可能對此提出意見,不過:
“莊叔,我有學過書法,那賀歲的帖子我來寫可以麽?”
“當然可以了!夫人寫的帖子,就更有誠意了!”
如果沒有特別需要,賀歲詞都是那一套好話裡面隨機挑選的,並不分人家。若是哪家有新婚新子等注意事宜,莊叔也是備注好了的。
他做事,你放心。
鹿喬按著莊叔分的賀歲詞寫了一天的帖子,陌寒舟從公司回到家,看到鹿喬伏在案上寫字,他帶著幾分好奇上前,看清帖子上得字,不由驚了驚。
“阿喬你在做什麽?”
“先生,你回來了?”
鹿喬還沒回答,莊叔高興地把幹了的帖子拿到陌寒舟面前,道:
“夫人今天在家裡寫賀歲貼,這都是夫人寫的!”
陌寒舟驚奇地接過帖子。
上面的字瘦勁有力,豁達奔放,提筆龍蛇騰躍,落筆飽滿蒼勁,堪稱賞心悅目。別說是賀歲貼,就是拿出去展覽也是絕對夠格的,陌寒舟不由用驚訝中帶著新奇的目光看向他的妻子。
“阿喬還會書法。”
“會一點。”
“阿喬的會一點可實在是太會了。”
就在不久之前,陌寒舟都以為自己娶的是一位什麽都不會但乖巧懂事的小少爺,結果這位小少爺不僅會騎馬射箭,還會一手好書法,他或許還有一些東西藏著掖著,等待著自己挖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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