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舉牌。
“六十五萬。”
“七十萬。”
“七十五萬。”
“八十萬。”
陌寒舟和越以霖兩人本就是商場上王不見王的競爭對手,兩人明暗爭鋒的報道不知道出了多少,這兩人一出手,其他人就知道他們是要對上了,全都放下了牌子看熱鬧。
陌寒舟微微一笑,助理再次舉牌。
“一百萬。”
一旁一位四十來歲的男人勸道:“陌總,再叫下去就要虧了,不值得。”
陌寒舟眉宇間帶著笑,眼中光芒璨動,顯然心情很好:“沒關系,內人喜歡。”
男人連連讚歎。
想必明日平城就要多一個陌氏總裁一擲千金為博佳人一笑的風流雅聞了。
越以霖眯了眯眼,慢吞吞舉起牌子:
“一百五十萬。”
“先生。”鹿喬輕輕道,眼中帶著擔憂:
“要不算了吧。”
陌寒舟對他溫柔一笑,對助理點點頭。
“兩百萬。”
現在的報價已經溢價了十倍,這一次越以霖終於不再舉牌,做出了“成人之美”的舉動。
有了這個插曲,接下來的拍賣都顯得中規中矩,越以霖之後又叫了一個明代花瓶,陌寒舟也要了一個遠洋渡過來的皇冠。
競拍結束後,場內空氣再次流動,越以霖優雅地站起身,隨著人流緩緩走到陌寒舟面前。
“陌總。”他停下腳步。
陌寒舟正在和一位老董說話,聞聲轉動輪椅轉過身。
他雖然雙腿有疾,卻並不行為佝僂,一身鍾鳴鼎食之家經年累月浸淫培養出來的氣度不凡,就算和站著高他半個身子的越以霖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周邊的人不由停下了腳步。
越以霖率先開口:“陌總好財氣,想來今年陌氏也是大豐收吧。”
“讓越總見笑了,只是阿喬喜歡,我能委屈自己卻不能委屈他,還請諒解。”
“明白明白,送給夫人的禮物,當然不能用錢衡量。”
“既然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此時,沉默的仿佛背景板的鹿喬忽然開口了:
“越總是很想要那枚印章麽?”
越以霖一愣,很快笑道:“那當然,如果有就最好了。”
鹿喬咬了咬唇,看向陌寒舟:“先生,要不我們還是把印章讓給越總吧。”
此言一出,不止越以霖,周圍旁觀的人也露出了驚異神色。
陌寒舟:“為什麽?”
“因為......”男孩臉上露出幾分猶豫,最終還是道:
“因為越總也送過我禮物。”
圍觀人群:“......”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這位陌夫人說錯了,怎麽他們聽著不太對勁呢?
鹿喬還是一臉心無城府的模樣,他微微低著頭,稚嫩的臉龐神色認真,然而語氣仍不免天真:
“前不久,越總在我回畫廊的路上救了我,之後又送了一副朱葛雲大師的畫給我,價值上億,和那幅畫比起來,這一枚小小的印章又算什麽呢?”
“先生,我們把印章送給越總好不好?”
“......”陌寒舟良久才回過神來,他看向越以霖,神色滿是意味深長:
“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越總,真是費心了啊。”
而隨鹿喬話語展開的時候,圍觀人表情早已精彩紛呈。大家能站在這個地方,就代表他們不是蠢人。有錢人圈子尤其多風流韻事,什麽叔嫂母子結義兄弟的老婆......屢見不鮮。
就越以霖那點兒行道,還不夠圈子裡的老前輩們玩的。
眾人看向越以霖的目光不由變了,越以霖也沒想到鹿喬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他送畫的事,不由有一絲尷尬。
陌寒舟已經反應了過來:“既然如此,我們就把印章送給越總吧,雖然比不上朱大師的畫,但也算是一番心意。”
“越總。”他抬眸看向越以霖,別有深意地道:
“美好的事物總是惹人喜愛,想要擁有的心思也無可厚非,但人之所以為人,就是知曉禮義廉恥,懂得避讓取舍——就比如這印章,不是什麽重要東西,越總既喜歡,我就送給越總了。”
越以霖被他不帶一個髒字地嘲諷了一番,加上周圍人也在對著他指指點點,他臉色一黑,強忍著怒氣道:
“那就多謝陌總割愛了。”
“不要緊,小玩意罷了,畢竟真正心愛的,陌某是不會拱手讓人的。”
他句句帶刺,就如同火裡添油,周圍議論聲愈發刺耳,越以霖忍耐不住,板著臉道:
“陌總似乎誤會了什麽,我與貴夫人只是難得愛好相同,所以邀請他一同賞畫而已。”
“我怎麽會誤會呢,越總當然只是好意,我只是感歎越總不愧是越總,出手豪邁令人歎為觀止,一副朱葛雲大作價值上億,越總也能為了同好之誼大方贈送,那還是我陌某人平生太過狹隘了。”
越以霖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麽,他現在開口就是越抹越黑,畢竟這事就是解釋不清楚。
既然無法解釋,再留下也不過被人徒添笑柄,越以霖憤憤離場。而陌寒舟經過這件事後,似乎也失去了好心情,沒再逗留多時,就離開了,隻余下平城兩大貴公子的花邊緋聞,供大眾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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