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喬吸了下鼻子,忽然道:
“既然,你們沒有交往過,為什麽不解釋還說那些曖昧的話騙我想歪,你就是故意想氣我!”
鹿喬猛地推開他的腦袋:
“你混蛋!”
糟糕,被發現了!
這真是惡作劇一時快樂,後面的下場都是要自己補的。
陌寒舟連忙雙臂抱住他,繼續哄:“不要不要生氣了,親親,親親就不氣了。”
“不要啦,滾開!”
“我穿你喜歡的那件衣服好不好?”
“不要啦,滾開!”
“兩件,阿喬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不好?”
“.…..”
這邊陌寒舟費勁了力氣終於哄好了鹿喬,遙遠酒店的某個房間,青年眼中神色逐漸堅定。
如果連當面和情敵對峙的勇氣都沒有,他又怎麽能讓陌寒舟明白他的心意。
他會讓陌寒舟知道的,自己才是真正愛他的人!
被陌寒舟糾纏了半個晚上,好不容易才推開他,鹿喬第二天正常上班。或許是因為有什麽東西消失了,他的身體格外輕盈,連大腦都比前幾天更加清楚。
招待了兩位熟客後,他正要回到辦公室,突然小齊叫住他:
“老板,有人找你。”
這次又是什麽事?是有人又送花還是蛋糕還是兩樣一起來。
鹿喬轉過頭,一個眼熟的青年緩緩地從走廊轉彎處走出,他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堅毅且自信的微笑,昂首闊步向鹿喬走近,直至站在他的面前。
“鹿先生,你好,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是誰。”他深吸了口氣,目光堅定地說:
“我希望你能夠把陌寒舟還給我。”
“啪”的一聲——
前兩天因為邊框磨損,拆下來還未來得及拿出去的辦公室門在男□□頭中發出扭曲的一聲,直至哐當一聲,順著牆壁順滑地撲到了地板上。
男孩緩緩地把目光挪向他:
“你再把話說一遍。”
季聽霜:“……”
......
......
“印度工廠於上周末竣工,預計九月正式投入生產,對此,我們的成本將會……”
一個助理匆匆跑進會議室,在陌寒舟耳邊輕聲道:
“此前安排跟著季聽霜的人說季聽霜把車停在了夫人畫廊附近的停車場,似乎是向著畫廊去了。”
陌寒舟臉上神色驀然一冷。
“備車,去畫廊。”
——
鹿喬打量著跟在他身後的季聽霜,老實說,就算之類以為季聽霜是陌寒舟的前男友,季聽霜本人在鹿喬心中的形象是非常單薄的,他隻對“陌寒舟的前男友”這個身份有興趣,至於季聽霜,屬實是與他無關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茶話會上那些老公總是被人黏上的太太們,要費盡心思趕走鶯鶯燕燕,曾經,鹿喬以為這也會是一個有趣的經歷,覺得自己可以鬥志勃勃地面對這個熱鬧,但現在他不這麽想了。
——很煩人。
季聽霜沉默地跟在鹿喬後面,心裡有一些打鼓,剛剛鹿喬的那個動作和眼神讓他不寒而栗,直到現在,他的體表皮膚都還殘留著雞皮疙瘩留下的冷寂。
走到辦公室內,周身被陽光一照,季聽霜才感覺自己恢復了過來,他鼓起勇氣道:
“你應該知道我和陌寒舟的關系了吧?”
“嗯。”
鹿喬坐到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手指微微滑動,將桌上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他微微掀了掀眼皮,語氣冷漠:“然後呢,繼續說。”
鹿喬臉長得好,笑起來的時候乖巧,就連懵懵懂懂的時候也像是個單純的小鹿,才在最初的時候騙過了陌寒舟。但他身體裡面的靈魂絕不單純,那些被他壓抑著的冷戾和暴怒緩緩釋放,讓面前的季聽霜不由感到心悸。
季聽霜忍不住用手掌摩擦了幾下手臂,面前的人和他上回見到的有一點出入,和傳說中的菟絲花形象更是大相徑庭,讓他有幾分不安。
但是想到這次的來意,他迅速收攏了情緒,打起精神對付面前的人:
“我和陌寒舟是真心相愛的——”
在他車禍的時候拋下他,自己遇到苦難了才出來找他那種愛麽?
鹿喬嘴唇勾了勾:“哦,何以見得。”
“高中時代的陌寒舟已經是天之驕子,除了陳盞泉這幾個特殊的人,他對所有人都是高高在上,只有對我,他只有對我的是不同的。”
“我們經常一起玩耍,他會陪我說話,聽我的煩惱,和我一起完成作業……後來,我們上了大學,也是經常在一起,他還帶我回來,帶著我見他的朋友們……”
季聽霜的語氣裡不知不覺帶上了炫耀,他的家境在學校裡隻算普通,若不是他的母親是學校老師,他可能都進不去。
陌寒舟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是不一樣,因為這個,他連在同學老師們中的地位都提高了,和陌寒舟在一起,他領略了過去十幾年沒有看到過的風景,享受過的待遇,那是他覺得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鹿喬隻靜靜地聽著,不說話,讓季聽霜感覺到隱隱的壓力,但又有種痛快,縱然他現在如何高貴,如何假裝鎮定,終究還是要輸給自己,因為只有自己,才是對於陌寒舟來說特殊的人。
鹿喬聽他說完,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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