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年剛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突然聽到花哥這麽意有所指的一句話,登時臉色一紅,緊張的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寧敘言倒是很淡定,把衣服趕緊往身上一套,“不耽誤,我們辦完了。”
“呦,那你挺快啊?”花哥笑了。
寧敘言充耳不聞,拿上書包和濕衣服,垂眸去看隨年:“我先走了,你晚上早點休息。”
隨年還在羞赧地摳手指頭,見寧同學要走,趕緊伸手去勾住他的濕衣服:“你.....你這個濕衣服.....別拿了,我.....給你洗....洗了吧.....”
寧敘言低頭去看他勾住衣服的手指頭,很白,微微彎曲,明明只要他稍稍一使勁就能讓這隻手勾個空的。
可他在那一瞬間,卻突然生出一種被軟乎乎的貓咪抱住整個心臟般的錯覺。
而這一瞬間的錯覺產生的連鎖反應就是,想給貓貓所有他想要的。
“好,”寧敘言把濕衣服放回隨年的手裡,要收回手時,他順手摸了一下貓貓低垂著的腦袋,“那你明天還我好麽?”
“明天......”隨年想了想這個天氣,“應該乾不了。”
寧敘言看著他的眼睛:“乾不了也來告訴我一聲,好不好?”
花哥:??
說好的不近美色的「冰山女王」呢?
這詭計多端想騙他家小猴兒明天一定要去見他的人似辣鍋??
隨年不敢與他對視,目光躲閃地應了一聲小小聲的:“好......”
——
寧敘言下了樓,卻沒有盡快趕去上班,而是獨自站在雨中,仰頭看著眾多亮起燈光的方格裡的某一格。
雨勢絲毫沒有減小的跡象,大雨中也早就沒了慌亂奔跑的身影。
被雨水灌溉的蒼茫天地間,只有寧敘言一個渺小而落寞的身影獨自望著某一個方向。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他站了多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通了什麽,又做了個什麽樣的決定。
——
隨年撐著一把大傘去把大頭接回來了。
回來的路上,大頭一個勁兒地在說他真沒見過有誰像寧敘言似的那麽小心眼兒!
他不過就是把花哥在私底下說過的吐槽拿到明面兒上說了一遍而已!
可他他他居然當場把你拐走!讓我一個人在寒冷的食堂裡吹著寒冷的風!
胖胖的我好可憐!好委屈!好想哭!
隨年也不嫌他吵,還好脾氣地為寧敘言解釋:“你錯怪他啦,他是著急上班,並沒有針對你。”
大頭抽了抽鼻子:“真的麽?”
隨年就拍拍他的後背:“真的呀,我從來不騙人的。”
大頭的眼淚說停就停:“好吧,那我就原諒他一回吧。”
隨年點點頭,又說:“但是......你下次見到他,也....也不要那麽說他了,他人真的好好的。”
大頭側過頭,嘴一撇眼一擠:“哎呦呦,這還沒追到人就開始心疼人家啦。”
隨年臉色一紅,別扭地轉過頭:“哪有,你別瞎說。”
——
回到宿舍,花哥已經擺好燒烤和啤酒了。
大頭一看見燒烤,立即滿血復活,什麽冷不冷委不委屈的全都拋到喜馬拉雅山去了。
那是啥?那哪有小燒烤香啊!
一個飛撲,就要從老虎口中奪食。
端坐在椅子上的老虎啪的一下揮出利爪,大頭立即嗷嗷叫著收回了手,“花哥!你幹啥啊!我已經不是你的小寶貝了麽?”
“滾去洗澡!”花哥瞪他一眼,“宿舍裡已經有一個感冒的了,再來一個感冒的我還活不活了?”
大頭嗚嗚嗚地要去抱花哥:“花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花哥一個巴掌摁住他圓潤的大腦門兒:“再不滾,我的拖鞋和你一定會死一個。”
“滾滾滾,這就滾!!花哥你等我!!”在花哥強大的淫威下,大頭麻溜轉身,拿著自己的睡衣直奔浴室去了。
經過剛才,隨年面對花哥還是有一點別扭的害羞。
於是也沒敢往花哥身邊湊,拿著瀝水的傘走到了陽台放好,再回來時,就準備直奔自己的書桌。
結果,剛走到餐桌旁,就聽見花哥沉穩好聽的聲音不容拒絕地響起了:“坐。”
隨年被這道突然的聲音嚇得縮了下肩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花哥在喊他時,他又很快放松下來,緩緩轉頭看著花哥:“花哥,我.....我吃過飯了,現在不.....不餓。”
“不餓就不餓唄,你緊張什麽,過來坐。”花哥伸出長腿,勾過他身邊的椅子,推到隨年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坐。
隨年不知道該怎麽拒絕,隻好低著頭坐了過去。
“你倆今天是不是一起約飯了?”花哥等他坐下,單刀直入地問。
隨年點頭:“嗯。”
“感覺怎麽樣?”
隨年想了想:“很開心.....”
“那他呢?他有沒有對你流露出什麽特別的眼神?”
這題對於隨年來說有點超綱了,他不懂,一臉蒙圈地抬起頭,“啊?什麽?”
“嘖!”花哥瞪他:“就是有沒有心不在焉啊,或者是很渴的眼神啊,再或者是情不自禁地滾動喉嚨啊?這些有沒有?”
“呃.......”隨年仔細回想了下剛才的那頓飯:“喝水的時候滾動喉嚨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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