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敘言因為陡然靠近的臉突然回過神來:“什麽?”
“我說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就先回學校啦。”隨年好脾氣地重複一遍。
學校門口的兩個路燈又高又亮,很像佇立在學校門口的燈塔,遙遙照亮每一處陰暗的角落。
現在,這些燈光好像都落進了隨年的眼睛裡,這麽近距離地望著寧敘言時,讓他有種被漫天繁星包圍的暈眩感。
太好看了。
寧敘言心口一滯,不自覺地後退半步,然後倉惶移開視線:“嗯,回去吧,我也要去兼職了。”
“那再見啦。”隨年擺了擺手。
“再見。”寧敘言木偶一般抬了抬手,跟隨年揮手說再見。
隨年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寧敘言就一直站在校門口看著隨年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才轉過身。
卻沒著急走,而是慢慢地掏出了那個被他一直藏在口袋裡的左手。
那隻手,是剛剛搓過隨年頭髮的手。
隨年說他的頭髮剛洗過,香香的。
寧敘言不信,將掌心湊到鼻尖聞了聞,一縷淡淡的烏木香立即就猝不及防地闖進了鼻腔。
明明只是很淡的一點,寧敘言卻覺得整個人都被這縷烏木香包圍了,讓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作者有話說:
——
第9章
一個星期的愛心早餐任務很快就過去。
接下來的計劃是約飯。
據605寢室情感經驗最資深的花老師說,一起吃飯是檢驗兩個人是否合適、是否來電、是否能產生化學反應等一些列磁場效應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
大頭不懂就問:“那我怎麽沒見你跟哪個哥哥弟弟一起吃過飯啊?”
花哥暴力扣頭:“老子又不談戀愛!要他奶奶個熊的粉紅泡泡啊!”
最近幾天降溫將的厲害,一場秋雨幾乎連夜塗黃了整個學校的銀杏葉。枯黃的樹葉蕭蕭瑟瑟地鋪滿地面,給整個校園都增添了一種淒美的浪漫。
隨年大約是對浪漫過敏,冷寂的秋雨下完的第二天,他就很成功地加入了一變天就感冒的嬌娃娃行列。
此時,花哥和大頭兩人在飯桌的另一頭擠著腦袋嗦香辣米粉。
可憐的隨年只能抱著一碗清淡的蔬菜瘦肉粥在遙遠的另一頭孤獨而無味地喝著。
花哥說,有距離才能產生美。
大頭無情拆穿,得了吧哥,你就直說怕小猴兒把感冒傳染給你耽誤你泡小學弟就完了唄!
然後,大頭喜獲一場花哥對他深(無)沉(情)的(捶)愛(打)。
隨年聞著香辣米粉的勾人味道,貪婪地吸了吸鼻子......鼻子不通氣,沒吸到:“花哥,那我該怎約他啊?”
隨年平時說話的聲音是很乾淨的音質,現在因為感冒多了層鼻音,就無端軟糯起來,有種天然夾的可愛尾音。
花哥自己聽得很享受,壞主意也隨之往外冒:“不用約,你就用你現在的聲音喊他一聲哥哥,我保證!他能迷糊的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這麽厲害麽?”隨年沒覺得疊聲喊哥哥是件多具有殺傷性的招數,一臉迷惑。
——
“寧哥哥,你晚上有空麽?我們一起去....吃.....吃個飯好麽?”隨年一下課就直奔醫學系去找寧敘言。
寧敘言還沒下課,不過他就坐在遠離人群的最後一排,隨年悄摸溜過去只需要幾秒的時間。
只不過,也不知道他這句話說的太突然了還是怎麽的,他看到寧敘言渾身都顫了一下。
【怎的了?嚇到了?】
隨年正要道歉,寧敘言卻忽然側過頭,他眉頭微皺,薄唇緊抿,像生氣,又不像生氣。
隨年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現在的表情,直到他把目光定格在寧敘言靜謐的眼睛裡,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凶狠之後,他才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其實寧敘言沒想嚇他的,但看著眼前這個渾然不知分寸,黏糊糊的哥哥張口就來的傻貓,他惡意捉弄的心意就仿若掙脫牢籠的惡龍一般,洶湧猙獰著想朝他撲去,好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
但看著他害怕的身子不著痕跡地一點點遠離自己的那一刻,寧敘言忽然又有些心軟了。
貓貓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他只不過是想軟綿綿地喊你一聲寧哥哥。
於是,那所有猙獰逗弄的心思又全都一絲不落地蟄伏回來。
深吸了一口氣,寧敘言說:“晚上沒空,要去兼職。”
【咦?花哥不是說一喊哥哥就能寧同學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麽?怎麽還記得上班啊?】
【看來這招對寧同學沒用,那算了,以後還是不喊了吧。】
寧敘言:“......”
寧敘言:“......”
寧敘言輕聲咳了咳:“不過,我可以晚點去。”
機會!
隨年眼睛一亮,小小聲地問:“那晚飯呢?要和我一起吃麽?”
寧敘言:“........”
還真不叫哥哥了。
失落.jpg。
——
下了課,兩人一起去食堂。
至於為什麽要去食堂,因為隨年堅持說今天的晚飯他買單。
寧敘言依舊別不過他,但能決定吃飯的地點。
到了食堂,寧敘言在眾多五花八門的主食裡點了一份十二塊錢的雞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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