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育眼睜睜地看好不容買到的糕點都快被分光了,心疼壞了,忍不住冷了臉:“平叔,你——”
那個叫平叔的中年男人遞了個眼色給他,孔育終究是氣鼓鼓地偃旗息鼓了。
吃了兩塊榛子蛋糕以後,萬山說:“我決定原諒他,畢竟他確實比我小。”
林逸秋:“……”
他現在就想打電話回去,告訴劉季年他們的蛋糕餅乾被抄襲了!
晚上是開學的第一次班會。
作為班上為數不多的男同學,而且長相均還不錯,林逸秋跟肖明朗很快就受到了全班女生注目禮,好在這個時代的人心思簡單,也沒有任何通訊方式,不然林逸秋跟肖明朗的信息怕不是要被傳遍了。
然後就是班主任組織召開班會等一系列事項。
林逸秋做了好多年副隊長,已經完全沒有官癮了,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當個群眾,接受他人的服務,根本連自薦都沒有參加,肖明朗就更不用說了。
於是班會結束以後,兩個人就可以無事一身輕地回宿舍了。
正式開學以後,林逸秋先是寫了一封信回老家,告訴他們自己去京城讀書的事情,然後就是關於張東山身世的事情。
是時候讓林母跟全家講個清楚了。
如果他沒記錯,今年年末知青就可以大規模返城了,到時候他趁著寒假回一趟劉家村,把劉季年跟張東山帶去吳縣過年。
一切人生軌跡都在按照林逸秋的規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隻一點——
之前他拜托了徐離景幫忙調查一下親生父母,對方當時答應了下來,但是到現在林逸秋也沒收到任何信件。以林逸秋對徐離景的了解,對方不是那種會爽約的人,但也總不至於都好幾個月了,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吧,難道這事情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差錯其實倒也沒有差錯,只是徐離父子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話說周保國回家當晚,徐離父子就緊急召開了一個小會。
徐離景不理解:“爸,你為什麽遲遲不告訴姥爺和三舅母子曜的事情?”
徐離松一臉躊躇:“你讓我怎麽開口嘛?”
今年年初,他們父子回到了京城,與小兒子弟弟一家團聚,因為祖宅被沒收,父子三人沒處可去,只能住到了妻子娘家。
他本想著近水樓台,更方便把周家的近況告訴林逸秋。
可真的住進來以後才發現,周家的境遇已經大不如前了,先不說家裡的老宅被沒收,幾個侄子連同家裡的孩子都在外省勞改,家裡僅留下幾個女眷。
然後便是他三嫂,二十年如一日為兒子立著牌位,整日精神恍惚……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兒子還活著,他都生怕對方一個激動暈過去。
“再一個,當年是你三舅把孩子送走的,認不認、怎麽認、如何認?這個事情總不好由咱們來說吧,總要他親自跟爹娘還有嫂子解釋清楚。最後,逸秋只是讓我們探查一下周家的情況再告訴他,並沒有說認不認這個爹娘啊,我們不能擅自做主……你要是告訴你姥爺,以他的性子肯定立馬就追去逸秋學校,你信不信?”
“那咱們就一直不說?”
“不,是把一切決定交給逸秋,不論出於什麽理由,是你三舅讓張媽把人抱走的,這孩子心裡有沒有恨,會不會諒解父母,都不是咱們決定的。
說到這裡,徐離松又露出了輕松的笑意:“前些天,邊疆傳來好消息,你幾個舅舅也快平反了,到時候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第183章 判刑
3月20日,北平外國語學院正式開學,林逸秋的大學生活隨之開啟。
今天是第一次上課,第一節 專業課就是英語課。
任課老師是個年過五旬的老教授,但是英文水平造詣很高,上來就是讓大家用英文自我介紹。
林逸秋一想,這不是很簡單嘛,心裡也很快有了腹稿。
可當第一個女同學站起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這年頭很多人普通話還不標準,更遑論英語了,因為大家學得就不標準,加上經濟條件也買不著磁帶,運動這十年,學習全靠自學,誰還在在意口語啊。
但語言本來就是要講出來的。
可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大家隻覺得公開自我介紹有些害羞,除了教授在講台上皺著眉。
直到林逸秋自己站起來,用一口標準流利的英語打開了同學們的認知。
他恍恍惚惚地說了一段坐下,才發現周圍一片寂靜。
教授推了推鏡框:“這位同學,你本名是叫林逸秋嗎?”
林逸秋又想站起來,教授卻讓他坐著回答。
林逸秋:“是的。”
教授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林同學的美式口音發音很標準,不過咱們國家還是以英式口音為主……總之,大家可以多向林同學學習學習。”
話音剛落,教室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也還好,林逸秋臉皮夠厚,竟然絲毫沒有顯露半分不自在。
等到了正式講課階段,肖明朗在桌子底下偷偷戳了一下林逸秋。
“老么,看不出來你英語這麽好,哪學的?”
“自學。”
“嘿,你小子還不肯說實話是吧。”
實話是什麽?他在米國留學多年?這話說出來不得把對方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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