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國富也挺好奇這個男孩子的,從吃飯到現在,兒子對他的誇獎就沒有停過,這次讓他上山,本就是想歷練歷練他,現在反倒是得到了意外之喜。
廖國富深深望了外甥一眼,突然懂了他剛剛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行,你的朋友們都在農場裡,交一些外面的朋友也不錯,那你找個時間,邀請他來家裡做客。”
“謝謝爹!謝謝爹!爹最好了!”廖英傑歡呼道。
“行了,那麽大個人了,還撒嬌。”廖國富瞄了一眼盤子裡的肉,對妻子說:“彩萍啊,剩下的肉也別浪費了,給我裝起來,我明天帶到食堂裡熱一熱再吃。”
廖英傑第一次做,沒掌握分寸,把好幾日分量的烤肉一下子全做了。
廖英雄聞言趕緊用手護住眼前的盤子:“誒,老爹,你這可真不厚道,我回來最晚,吃的最少,剩下的不得給我打包明天再吃?”
廖國富吃過得美食多了,倒也不屑跟兒子爭這一點半點:“行,你要吃就都讓給你好了。”
廖英雄這才滿意地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
第二天,廖英雄就帶著幾個手下來到了食堂。
幾人把飯菜熱好,全部端上桌,廖英雄最後才把裝肉的鋁飯盒拿出來。
其中一個手下打趣說:“哎喲,廖科,你們家昨天菜色不錯啊,大老遠我擱家呢,都能聞見香味。”
“就是啊,你也不帶我們嘗嘗。”
“是我不帶你們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說著,廖英雄便打開了飯盒。
一股霸道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經過一夜的醃製,燒烤料早就把肉醃入味了,雖然整體味道不如現烤的,但是依然好吃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進去。
“這誰做的?”
“也太好吃了吧!”
廖英雄不免有些誇耀的心思:“我弟弟回來了,學了個燒烤的手藝,我帶了一點給大家嘗嘗。”
“廖科,你弟弟不是上山守林去了嗎?去哪學了這一手手藝?”
“搞得我都想去學了!”
廖英雄意味深長道:“這不是跟高人學的嗎?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吃吃吃!”
“怎麽能不吃呢?”
至於是何方高人,他廖英雄總有一見的機會。
劉家村
自打從山上下來以後,林逸秋就跟知青們住在了一起。知青所是個大集體,雖然大家都在一起很熱鬧,但是偶爾他也會覺得吵鬧,遠不如在劉季年家裡住得舒心。所以閑來無事,林逸秋經常會去一些安靜的地方放松心情。
這天,林逸秋經過河邊,在豐茂的蘆葦蕩中隱約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體態還挺眼熟。
從劉季年家搬走以後,林逸秋已經有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沒看見過對方了,兩個人明明生活在一個村裡,卻愣是見不著彼此。
不想今天竟然能在這裡偶遇,林逸秋心裡有些不可言說的欣喜。
他好奇地喊了一聲:“季年哥,是你嗎?”
那人聽見了聲音,慢慢從蘆葦蕩裡探了腦袋。
林逸秋這才看清對方的真容,心臟猛得一下子收緊,隨即便是一陣失落。
因為此人並不是劉季年。
但是兩個人確實有幾分相似,準確的來說,這人只是身材跟劉季年很像,但氣質完全不一樣,年齡看著也比劉季年大不少,不過眼神卻很清澈。
“那人”看了看林逸秋,又指了指自己問道:“哥哥,你叫我?”
哥哥?
林逸秋被他這一聲哥哥,喊得直接震住了。
大哥你幾歲了還叫我哥哥?
突然,林逸秋像是想到了些什麽:“你——”
“你是劉季年的哥哥?你是仲年還是叔年?”
“那人”拍了拍手,樂呵呵地說:“哥哥你認識季年嗎?我是他哥哥。”
林逸秋心下了然,他遇到的竟是劉季年的胞兄:“你叫什麽名字?”
林逸秋盡量學著他的口吻說話,一邊悄悄地靠近他,同時不忘表達友好:“我叫林逸秋,是你弟弟的、弟弟的好朋友,你好啊。”
劉仲年歪著頭:“我叫劉仲年。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原著中有提到過,劉季年有個哥哥是傻子,具體情況沒有詳寫,隻說是小時候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可眼下林逸秋看對方雖然說話稚嫩,但是表達清晰流暢,並不像是傻子,反倒像是記憶停留在了這個年齡段。
“原來你就是仲年啊,呃,仲年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裡?”誰會讓一個傻子站在蘆葦蕩,邊上就是還未結冰的河流。
“我在玩捉迷藏啊。”提起這個,劉仲年就開心得手舞足蹈。
“捉迷藏?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王小虎和王民民都在,是他們讓我躲這裡的。”
這捉迷藏怎麽還帶指定位置的?
林逸秋好笑地搖了搖頭,心裡知道對方八成是在戲弄他。
這時林逸秋才注意到劉仲年一直躲在蘆葦蕩裡,怎麽喊他他都不出來。
終於,劉仲年頂著寒風鑽了出來,嚅囁道:“哥哥,我冷。”
林逸秋見他出來,不由地驚訝道:“你怎麽穿那麽少?”
前陣子下了一場大雪,天氣極度轉涼,可眼前的劉仲年卻隻穿著一層薄薄的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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