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英傑不無得意地說:“那是因為我放了土豆的緣故,哦,這個土豆是逸秋哥讓我放的,一定要切得細細碎碎的才容易入味。”
“是嗎?確實很軟爛。”
大家辛苦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到了午餐時間,這裡也不是軍營,難免就是松懈了下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林逸秋搖了搖頭,他就是佔了點調味料的小優勢,真的不敢居功:“還是幾位嬸子出力更多,她們最辛苦,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林逸秋還真是會說話,幾句話便讓所有人心情舒暢。何晉聞言心裡堵得慌,愈發覺得此人慣愛作秀的,冷著臉對手下罵道:“好好吃飯,說什麽話呐!在外面就不需要保持軍紀了?”
此言一出頓時滿堂安靜,連老鄉們那片也不好意思同家裡人說話了。
飯後,廖英傑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何晉進了一間房,毫不猶豫地就把中午的不滿發泄了出來。
“三哥,你為什麽要針對逸秋哥,還讓大家不要說話!”
“咳,軍營裡吃飯本來就不能這麽散漫的!”
廖英傑問:“那這裡是軍營嗎?”
何晉無奈道:“不是。”
“阿傑,你聽我說,我覺得那個林逸秋不像你看見的那麽簡單。”
如果林逸秋在場,肯定要給何晉鼓個掌,誇一句:兄弟你眼光真精準!
廖英傑也不是傻子,他最煩家裡人把他永遠當個孩子:“三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意思是我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你麻煩你不要亂猜測,逸秋哥是好人,他還教了我很多東西,他不是壞人!”
“阿傑,人是很複雜的,我不是說他是個壞人,只是、只是你不知道,我今天打探了一下這個林逸秋,原來他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知青,剛來東北才三個月,竟然就可以進入生產隊做了出納員,這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就連一向寡言少語的劉季年,只要提起他,臉上就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而且他表弟切的那些玩意兒,林逸秋竟然還誇的出口……剩下的話何晉直接咽了下去。
“所以你為什麽要邀請他去家裡?就因為他要教你做幾個菜?你就要把陌生人帶家裡去,農場那是什麽地方,是隨便讓外人進進出出的嘛?”
廖英傑全然聽不下去這些,忍不住為林逸秋爭辯:“逸秋哥才不是外人呢,他跟我說人有五種需求……呃,具體哪五種我忘了,但是他說每個人都需要實現自己的理想……總之,他誇我切菜有天賦,以後可以向著大廚方向努力。”
何晉問:“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你喜歡這行?”
廖英傑支支吾吾道:“也不算上多喜歡,但是我讀書不行,家裡除了硬逼著我讀書,還讓我做過別的嗎?我今天看逸秋哥隨便調了個料汁,味道就好香啊,我一下子就感興趣了……”
“所以你就把人往家裡帶?”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根本沒有告訴他,我爹是五場的副場長!你這次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何晉有瞬間啞火,他開始還以為林逸秋是看上了表弟的身份才對他套近乎的。
難道對方真是善意地要教他表弟?他怎就不信呢。
他又追問了一遍:“你真沒說過?”
廖英傑依舊回答:“真的沒有啊,不是你跟我說不要對外透露自己的身份嘛?”
眼見何晉無言以對,廖英傑自覺扳回一城:“那我現在可以跟逸秋哥學做菜了嗎?”
“可以,但是你不能把人帶家去!”要是讓他姨母知道自己把人帶出來幾天功夫,表弟就勵志要做個廚子,那自己也完了。
廖英傑沒想那麽多,他以為何晉還是不喜歡林逸秋,便道:“我相信逸秋哥是個好人,三哥你要是不信,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呵,還懂成語了?”何晉扯了扯嘴角:“行啊,我倒要再看看這人!”他不信自己從軍多年的判斷會出錯。
當天夜裡,在林逸秋和秦大嬸的指導下,廖英傑簡單出師做了個小菜。
何晉慘遭打臉,含恨吃了三大碗。
晚飯過後,一行人再度聚在圍爐邊開會,盤點今日一天在山林裡遇見的種種情況。
盤點結束以後,有人提議:“我看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來說點鬼故事熱鬧一下吧?”
“嘖,誰要聽鬼故事啊?”張老四不滿地嚷嚷道。
何晉則一句話讓他閉嘴:“你以為這是哪裡?由著你滿嘴葷段子嗎?還有孩子在呢!”
“行吧!”
“我先來我先來!”
就這樣你講一個故事,我接一個故事,等輪到林逸秋的時候,他都有些犯困了。其實就他總結來說,大家講的都是些山野精怪的故事,算不上什麽鬼故事。而且又沒有什麽表達故事的能力,常常說的顛三倒四的。
林逸秋道:“我也不會講什麽鬼故事,就簡單地講一個真實的事情吧,話說從前在京城某個大醫院裡,有一位醫生在做完急診後已是午夜,正準備回家。走到電梯門口,見一女護士,便一同乘電梯下樓,可電梯到了一樓還不停,一直向下。”
都說真實的故事最嚇人,林逸秋就準備給這個現代人人盡皆知的鬼故事套個殼兒。
張老四插嘴問:“那個電梯是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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