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瓏翹起睫毛, 小臉板得死緊:“你怎麽可以把他的眼睛挖出來?誰給你的權力草菅人命!”
“我為什麽不能?”托馬斯大笑, “這是我的牲畜,我的狗!”
牲畜......?
倏忽間,時瓏忽然想到了協議上的那句話。
【如您的籌碼不足以支付您的日常開支,雲中之城將會采取強製手段,收取該部分報酬,您可以選擇為其他玩家提供部分服務,以或者相應報酬。】
難道所謂的“強製手段”和“提供服務”,指的是...?
托馬斯上下打量著時瓏,想要通過厚重的兜帽看清楚他的臉:“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不會是第一天上來的青瓜蛋子吧?”
時瓏默然。
“嘿,還真的是個新手,怪不得這種閑事兒都管。”這些雲中之城的老油條們,那個不是心臟比石頭還硬,心眼比馬蜂窩還多,根本不會管其他人的閑事。
“你想救他?”托馬斯傲慢地抬起下巴,“按照雲中之城的規矩,你得把他欠下來的籌碼都贏回來,他就是你的了。”
“贏了的話,那條狗就歸你了。輸了的話..
....”托馬斯突然湊近,手指不規矩地擰了一把時瓏的臉頰,“你代替他當我的牲畜。怎麽樣,敢玩嗎?”
時瓏不喜歡不認識的人摸自己臉,他皺著眉後退一步,少年的動作比他更快,“啪”地一聲打掉了托馬斯的手。
托馬斯被駁了面子,額角的青筋跳起,要咬緊後槽牙,雙手如同鷹爪一般牢牢地抓住了少年單薄的肩膀,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一個牲畜,誰給你的膽子反抗我。”
少年悶哼一聲,表情痛楚,倔強地一聲不吭。
“好了。”時瓏不忍在看少年受苦,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籌碼,“我跟你賭。”
托馬斯猥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時瓏:“用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換一個大美人,說起來還是我賺了。炸金花、百家樂、二十一點、德州撲克,你挑吧。”
時瓏咬著嘴巴,沒有說話。
托馬斯皺眉:“你不會一個也不會玩吧?”
眼見時瓏默認了,托馬斯沒忍住爆發出一聲大笑:“天啊,這個魅魔居然連賭博都不會,就上來雲中之城!”
他輕佻又下流的說道:“不會賭博你上來幹嘛,難道下面的那些惡魔還不能滿足你嗎?”
他周圍的惡魔們配合的發出一陣哄笑,時瓏臉頰漲得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看他的發帶,是剛死了老公吧,估計真是的寂寞了,所以上來找情人。”
“這個魅魔的頭髮是純白色的,估計他老公活著的時候就沒少偷吃吧。”
少年像是一隻被冒犯的小狗,對著那些說閑話的人呲牙:“閉嘴!!!”
他踮起腳尖,雙手捂住了時瓏耳朵,把那些汙言穢語隔絕出去,垂頭喪氣的說道:“都怪我,讓你被他們這樣議論。”
托馬斯“嘖”了一聲:“既然都不會,那我們來玩一個最簡單的遊戲,搖骰子比大小總會吧?”
時瓏遲疑地點頭。
托馬斯打了個響指,身後的跟班立刻殷勤地捧上了一個骰盅和三個骰子。
“每個骰子六個面,一二三為小,四五六為大。揭開骰盅之前猜測大小,三個骰子中數量多的那個為答案。很簡單的規則,對吧?”
“我好心提醒你,我可是很擅長搖骰子的。”
托馬斯醜陋的三角眼露出了卑劣而垂涎的目光:“那個毛頭小子只是一雙眼珠被挖出來,換成你這樣的大美人,可沒這麽好運了。”
林洛的低下頭,輕聲說道:“哥哥,對不起,是我牽連到你了。”
他垂下頭,輕聲說道:“我的眼睛已經沒有了,應該也......活不下去了。哥哥,你快走吧,不要為了救我也害了你!”
少年抬起頭,鮮血順著他的眼眶流了下來,如同山水畫一般典雅精致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映襯著空洞洞的眼眶,竟然有些可怖:“哥哥,謝謝你願意幫我,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他這句話簡直是字字往時瓏的死穴上扎。
柔軟善良又富有同情心的小魅魔,根本聽不得這些。
時瓏搓了搓臉頰,輕輕地呼出來了一口氣,再次抬起頭時,目光已經變得堅定:“我知道了,我和你玩,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我不會搖骰子,也不放心讓你搖。為了公平起見,我們請荷官搖骰盅,如何?”
托馬斯不把他放在眼裡,想也不想地答應了下來:“可以。”
話音剛落,圍觀的惡魔議論聲頓起:“那個魅魔瘋了嗎?居然和托馬斯賭骰子。”
“我和托馬斯賭骰子就沒有贏過。”
“這麽漂亮的魅魔......今晚就要成托馬斯的牲畜了,嘖。”
托馬斯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轉身對賭桌前的荷官說道,“荷官大人,您聽到了,他自願和我賭博。我的賭注是這個小鬼,他的賭注是他自己。”
帶著青銅面具的荷官微微頷首,聲音毫無波瀾:“賭注成立。兩位,請落座。”
時瓏和托馬斯分坐在賭桌兩邊,少年踟躇了一下,擦了擦臉上的血,站在時瓏的身後。
荷官看了一眼時瓏身後的少年,接著平靜的收回了視線:“本局為骰子賭大小,三局兩勝。因賭注為林洛、時瓏,非金額籌碼賭注,故使用特殊籌碼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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