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瓏睜大眼睛,茫然的看著他。
他不知道。
他只是一塊軟乎乎的小年糕,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世家爭鬥的秘聞?
時瓏的沉默,對於德萊加來說,是無聲的反抗。
德萊加驟然起身。
上將修長有力的手指像如同鐵箍一般捏住了時瓏兩邊臉頰,毫不留情的讓他抬起了頭,厲聲喝道:“時瓏,說話!”
“回答我的問題!”
時瓏囁嚅道:“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德萊加冷笑一聲,豁然發難,舉起那把從時瓏身上奪過的槍:“怎麽,你也想試試腦殼被子彈崩開的感覺?”
冰冷漆黑的槍管毫不留情的cha進了時瓏紅潤的嘴巴裡,攪動著他的舌頭,槍口抵進了時瓏的喉管。
“唔!”
時瓏被撐得說不出來話,口腔被迫張到最大,臉頰酸軟。
白軟的臉頰被迫鼓起,隱約間還能看到口腔中紅紅的ruan肉,咽不下的唾液潤shi了堅冷的槍管,ruan紅和漆黑,對比鮮明。
同時極具侮辱。
時瓏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抑製不住的淚水從時瓏清澈的眼睛裡流了下來,順著臉頰蜿蜒而下,落到了德萊加的手背上。
看到時瓏的眼淚,德萊加不知道為何,心頭忽然一酸。
像是被悶熱的毛巾捂在心臟上,又像是心臟被反覆浸泡在冰水中,酸楚難耐。
他好想用手輕輕擦過時瓏的臉頰,接下他傷心的淚水,溫柔的勸慰他,別哭。
強烈的直覺驅使著德萊加把槍管從時瓏嘴裡chou出來。
一道聲音在他心底不管地重複。
不能傷害他。
不論如何,都不能傷害他。
德萊加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
他為什麽會對這個心狠手辣的監獄長有這種情緒?
太離奇了。
德萊加將異樣的情緒壓了下去,臉色漠然:“有的是方法讓你開口。”
德萊加豁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時瓏:“給他上審訊設備。”
“是!”
兩名軍官搬來了一台半人高的機器,上面連接著複雜的線路,全息屏幕滴滴答答地閃爍著紅光。
時瓏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這是什麽刑具嗎?
萊加瞥了他一眼,仿佛能夠讀心:“不用害怕,軍部跟你們監獄不一樣,不會刑訊逼供。”
“這是測謊儀,只要你說真話,就不會有事。”
時瓏粉潤的嘴巴肉動了一下:“那我要是,說謊了呢?”
德萊加勾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
時瓏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
比刑罰更可怕的是未知的刑罰。
德萊加拿起了一根長長的導線,一步一步的向時瓏走來,硬質軍靴和地面敲擊發出了明顯的脆響。
噠、噠、噠。
一步一步,像是敲擊在時瓏的心臟上。
每走一步,時瓏的心便會顫一下。
如果不是被拷在椅子上,只怕小年糕已經聳聳的縮成一團。
這個測謊儀到底是什麽功能?
他如果說謊了,會被怎麽樣對待?
會不會很疼?
時瓏咬著嘴巴。
他最怕疼了。
德萊加的動作卻不會因為時瓏的恐懼而停止。
測謊儀要直接貼在被測人的皮膚上才會起效。
德萊加打量著時瓏,忽然發現,這個高傲的、心狠手辣的、不可一世的監獄長,渾身上下,除了臉,身上竟然一寸皮膚都沒有露出來。
他解開了時瓏左手的手銬,毫不憐憫的抓起他纖細的手腕,接著另一隻手要直接扒下時瓏的手套。
時瓏驀然睜大眼睛。
不能摘掉手套!
時瓏掙扎著,想要把手從德萊加的手中抽出來。
被摘下手套,他的皮膚就露出來了。
但是小Omega這點力氣哪裡比得上久經沙場的上將。
德萊加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時瓏在掙扎什麽。
只是脫下他的手套,又不是脫他的褲子。
第一次。
黑色皮質手套,從時瓏的手上被摘下來。
像是一朵害羞的、美麗的花,初次被強行剝開花瓣。
他還沒有準備好,卻不得不一點一點的露出了裡面嬌嫩的花蕊。
那麽柔軟細嫩,被輕輕一碰,花蕊就會不可自製的飄搖顫抖。
最先展露的是一截纖細玲瓏的手腕。
接著,雪白的手背、指節纖薄的手指、修剪圓潤泛著健康光澤的指甲,以及淡淡粉色的指尖。
如同是初冬落在枝頭上的第一捧雪,白皙纖薄,柔軟脆弱。
輕輕一碰,便會留下印記。
德萊加和身後的屬下們同時一愣。
屬下們看了看時瓏那張陰冷平庸的臉。
他們沒有想到這位惡名昭著的監獄長,居然會有一雙這麽好看的手。
德萊家驀然間聞到了一股香味。
熟悉的,清淡的,香軟的,溫熱的。
不屬於任何一種事物,卻極其好聞的信息素的味道。
不及細想,“滴”的一聲,測謊儀啟動。
關鍵時刻,德萊加卻沉默了。
灰藍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是時瓏,英俊深邃的眉眼中,是誰也看不懂的深思。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