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擦亮,9617便叫醒了時瓏:【小瓏,醒醒。】
“...?”
時瓏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粉潤的嘴唇微啟,還沒醒過神來。
【天亮了,再不走就要被別人發現了。】
“......嗯!”
星際第九監獄的囚室完全埋在地下,不知晝夜,哪怕現在外面的天已經將將擦亮,囚室內依然一片漆黑。
時瓏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他剛睡醒,腦袋還是懵的,差點沒摔一跤。
一雙手穩穩地托住他:“小心。”
時瓏醒過神來,在他的手心裡寫道:[你醒了?]
德萊加微笑:“剛剛醒。”
其實是一整晚根本沒睡,像個沉迷吸貓的變態癡漢一樣,一會兒輕輕地撥弄小年糕長而翹的睫毛,一會兒又埋在白嫩的脖頸裡吸吸味道,一會兒又抓住Omega軟軟的指尖不放,愛不釋手。
德萊加輕聲說道:“你要走了嗎?”
[我不能離開太久。]
時瓏站了起來,剛走出兩步,又回到德萊加身邊:[你餓不餓?]
易感期Alpha體能消耗極大,需要補充能量。只是重刑犯們哪裡有什麽好吃的,不算是吃糠咽菜,粗茶淡飯也是少不了的。
時瓏咬著嘴巴,在身上摸了摸,從兜裡找出來幾顆糖果:[給你。]
德萊加握住糖果,沒忍住笑道:“你怎麽這麽愛吃甜食。”
上次是馬卡龍,這是糖果。
軟乎乎的指頭在德萊加的掌心滑動:[吃甜食會心情好。]
德萊加帶著鼻音悶笑了一聲:“不用吃甜食,我抱著你的時候心情最好。”
年糕在他掌心寫寫畫畫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害羞了。
過了片刻,指尖繼續在他的掌心寫道:[我真的要走了。]
德萊加抬起手臂,卻抓了個空:“那你還會再來嗎?”
這一次,德萊加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Omega已經走了,隻留下了香香的味道。
他坐在黑暗裡,怔怔地握住糖果。
年糕離開後的不久,“啪”的一聲,氫聚能燈再次打開,
通風系統自動開啟,這下次,連Omega信息素特有的味道也被排乾淨了。
他像是一道風,一場夢,天亮時便再無影無蹤。
德萊加握住手中的糖果,做原地坐了許久。
小Omega什麽時候,會再次回到他的夢裡?
另一邊,時瓏穿著短襪,悄沒聲地溜回了監獄長房間。
9167酸溜溜地說道:【一身Alpha的味兒。】
這些Alpha都是野狗嗎,一見到香香軟軟的Omega,就像是野狗撒尿佔地盤一樣,在時瓏身上每一處都留下了味道。
時瓏聞了聞自己的手臂,雪松淡淡的味道盤橫在上面,沉穩而溫和。
對著9617,時瓏莫名有點心虛:“畢竟是德萊加的易感期,Alpha在這種時候都很脆弱。”
【你心疼他了?】
9617陰陽怪氣:【心疼男人是美女不幸的開始,再這麽毫無防備地和易感期的Alpha睡一晚上,我下次就能直接去吃你給那個Alpha生的小崽子的滿月酒了。】
時瓏:“............”
時瓏抗議:“你、你怎麽老說我會懷孕,我才不會!”
從魅魔副本、到羽蛇神、再到變成Omega,壞蛋9617總用這個嚇唬他!
時瓏腦袋頂上的小燈泡“噌”的一聲亮了一下:“難道是因為你不能生?”
9617:【............】
能讓你生,行了吧?
9617無語了片刻,不再和傻了吧唧的小宿主討論這種奇怪的問題,催促道:【去洗個澡,不然誰都知道你昨天晚上被Alpha睡了一整晚。】
時瓏抿著嘴巴,小聲抗議:“才沒有被睡......”
還是乖乖進了盥洗室,洗完澡出來,又是一個香噴噴的小年糕。
時瓏坐在書桌前,一邊擦拭頭髮,一邊看今日的工作安排。
在今天的工作這一欄,寫了一行:【下午一點,皇室特派官申請提審許霧。】
時瓏一愣,驚呼了一聲:“對,許霧還在禁閉室裡關著!”
自從時瓏進入這個副本,一件事緊挨著一件事,緊鑼密鼓地沒有一絲空余。
新囚入獄、監獄長的身份被威脅、小手套被拿走、搜查囚室、把許霧關進禁閉室、再到德萊加提前發作的易感期。
等時瓏想起來許霧還被關在禁閉室裡沒有出來,時間已經過去一整天了。
如果要評選囚犯們最恐懼哪種刑罰,第一名一定是被關進禁閉室。
當一個人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社會聯系,被剝奪了視覺聽覺觸覺,甚至連時間的概念都被剝奪,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禁閉室就是把人投入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
房間窄小壓抑,沒有燈光、沒有聲音、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沒有窗戶、沒有桌子,甚至連可以躺著的床都沒有。在極度密閉的空間裡,只有一張硬邦邦的鐵質椅子。
再暴戾的囚犯被仍在這裡,不出30個小時,也會顫抖著認錯,哭求能把他放回去。
而許霧,已經在這種環境裡呆了超過二十個小時。
下午一點,獄警準時輕敲了三下房門:“監獄長大人,皇家特派官已經到了,是否把許霧從禁閉室裡放出來?”
“讓他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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