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瓏:“嗯嗯!”
律青抬起手,緩緩摘下了眼鏡,掀起薄薄的眼皮,聲音低緩而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打擾別人看書?”
失去眼鏡的掩蓋,時瓏毫無防備地和年長的男人對視。
溫文爾雅的外皮撕開,裡面是不可見底的深淵。
律青的眼睛非常漂亮,內勾外翹,眼型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純黑色的,仿佛連周遭的光線都能吸進去。明明是溫文儒雅的長相,摘下眼鏡的這一刻,卻帶著莫名的欲。
律青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地看著他。
時瓏像是天性敏銳的小動物,下意識地察覺到了威脅,蹭蹭蹭地後退了兩步。
律青進、時瓏退,一步一步,就這樣走到了圖書室的邊緣,退無可退。
時瓏後背纖細的肩胛骨壓在牆壁上,不受控制地抬起頭,和男人對視。
如果時瓏是一隻貓,現在只怕身上的毛毛都炸了起來。
他好像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律青的帶著薄繭的手指壓在時瓏纖薄的喉骨上,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曖昧地摩挲:“時小姐不是來追封堯的嗎?怎麽,也看上我這個窮書生了,嗯?”
時瓏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像是山間的冷泉水,無色無味,但是如同你置身其中,卻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律青嘴角挑起,帶著堪稱愉悅的笑容,另一隻手順著時瓏纖細的月要,向下危險地滑動,若有所指地說道:“這倒是封堯不解風情了,我看時小姐不僅臉蛋好看,連身材都辣的很。”
時瓏:“!”
你們節目組怎麽找的男嘉賓!
一言不合就xing騷擾其他女嘉賓的嗎!!
時瓏被迫微微側過頭,用力掙扎,耳朵上的軟骨壓在了圖書室的牆壁上。
渡輪再豪華也比不得陸地上的酒店,為了整體結構,房間隔層做的很薄。
圖書室隔壁是封堯的書房,時瓏被高大的男人抵在牆壁上,透過薄薄的牆壁,能聽到隔壁封堯不疾不徐的嗓音,似乎是在開跨國會議,法語優雅。完全不知道在一牆之隔的隔壁,他的未婚妻被另一個男人壓在牆上。
時瓏這力氣在律青眼裡,比貓也大不了多少,僅用一隻手就掐住。
但是優雅而年長的男人不喜歡動粗。
他靠近時瓏纖細雪白的耳骨,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蝸,輕聲說道:“封堯知道你是男生嗎?”
時瓏驟然僵住了身子。
他眼睛睜大,長睫毛一抖一抖的,本來就圓的眼睛更是像受了驚嚇的貓咪一樣睜得溜圓。
律青撥弄了兩下時瓏的長睫毛,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人類學家。”
言下之意是,所有關於人類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跟別提時瓏著並不高明的換裝。
“我倒是有點好奇。”律青的語調緩慢,像是知名學府的教授在講授人類學知識,問出的問題卻一點都不正經,“你為什麽會想要女裝?”
“童年創傷?生理原因?還是單純的愛好?”
時瓏羞恥地咬住嘴巴。
“嗯?”律青的手愈發放肆,極具威脅地按在了小年糕軟嘟嘟的大tui上,大有繼續向裡伸的趨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時瓏抖著嗓子,小小地說道:“我,就是,壓力的時候,就、就會想穿裙子......”
律青若有所思:“你是喜歡包tun裙還是連衣裙?”
“除了裙子,會有其他女性化的裝束嗎?”
時瓏閉著眼睛瞎編:“不喜歡緊身的......”
“沒、沒有其他裝束了。”
“原來是這樣。”律青點了點頭,虛情假意地說道,“謝謝你替我完善了人類學樣本。”
時瓏虛弱地說道:“不客氣......”
律青後退一步,放開了小年糕。
就位的空氣重新擁抱住了時瓏,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差點沒哭出聲來。
他當時到底是有多眼瞎,會覺得律青是個好脾氣啊!!
律青重新戴回了眼鏡,斯斯文文地問道:“對了,時瓏小姐剛剛是問我什麽問題了嗎?關於蘭茲蒂斯湮滅的?”
“沒、沒有問題!”
時瓏眼淚汪汪。
嗚嗚嗚,他那裡還敢有。
再有問題,怕不是裙子都被掀了TAT。
時瓏木著臉蛋,同手同腳的走出去了。
“等一下。”
時瓏纖細的背脊猛然僵住,像是被人捏住了後頸皮的貓,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頭說道:“您還有什麽事情嗎?”
戴回眼睛,仿佛又披上了那張斯文優雅的畫皮。律青微微一笑,拇指擦了一下脖頸,手指上沾了一點時瓏亮晶晶的唇彩。
應該是時瓏剛剛掙扎的時候,嘴唇不小心碰到了律青。
律青把那點唇彩擦回到時瓏軟嘟嘟的嘴唇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出去之後補個妝。”
“你也不想被你的未婚夫發現,對吧?”
*
“嗚”
鳴笛聲聲,船速減慢下來。
渡船上的人跟著船員走到了甲板上,遙遙地,看到了蘭茲蒂斯主題公園那巨大的標識物巨石像。
在落霞島的港口立著一道巨型拱門,上面架著醒目的字體:蘭茲蒂斯主題公園歡迎您。
他們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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