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瑞往椅子後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笑容痞氣:“誰說你贏了?”
小魅魔的尾巴翹得高高的:“我都連成順子了。”
五張牌的順子在德州撲克中屬於第二大的牌,僅次於皇家同花順,基本保證了贏牌的底氣,不怪小魅魔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只是可惜,他碰到的是伯格瑞。
在雲中之城,賭術僅次於葉伽的伯格瑞。
伯格瑞像是盯住了小動物的猛獸,舔了舔牙尖,露出一個壞笑。
他故意把翻牌時間拖得很長,一張張地翻開了被扣著的撲克牌,享受著小魅魔慢慢睜大到不可思議的目光。
黑桃10、黑桃J、黑桃Q、黑桃K、黑桃A。
皇家同花順,在德州撲克中最大一種紙牌排列。
時瓏呆愣在原地,眼睛慢慢睜大,清亮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他茫然地站了起來,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吱”,小魅魔身後的尾巴緊緊地繃著,都不會打彎兒了。
小魅魔紅潤的嘴巴幾次開合,終於顫抖著嗓子,不可置信地顫聲說道:“皇家同花順?!”
他的眼眶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軟嫩的臉頰輕輕顫抖著,目光柔軟而脆弱,雪白的長發落在單薄的肩膀上,像是一個雪團兒做的娃娃,連荷官這種多年混跡在雲中之城、如此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一時間竟然沒有宣判他的死刑。
伯格瑞挑眉一笑:“沒錯,小美人兒,你輸了。”
這麽漂亮的小魅魔輸掉了全部的籌碼,淪為“牲畜”,在雲中之城等待他的只會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帷幕後的那道醇厚的聲音,“荷官,宣布結果吧。”
“是......是,城主大人!”荷官回過神來,“玩家伯格瑞勝利,時瓏籌碼歸零,剝奪玩家身份,淪為牲畜。”
嬌生慣養的小魅魔那裡受過這麽大的挫折,之前葉伽布下的棋局讓時瓏高估了自己的技術,時瓏像是墜進了冰窟窿裡,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像是蝴蝶易碎的翅膀,紅潤的嘴唇被貝齒反覆折磨,留下了清晰可見的牙印,幾乎要把細嫩的嘴唇咬破。
帷幕後的聲音低沉:“伯格瑞,你要怎麽處置他?”
伯格瑞心裡腹誹,我想怎麽處置???我想把小魅魔帶回家,你允許嗎???
虛偽的惡魔!
和人類一樣虛偽!
在肚子裡吐槽完,伯格瑞誠懇地說道:“城主大人,我習慣一個人,不常帶著牲畜。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這個小魅魔就獻給城主大人吧。”
葉伽矜持:“可以。”
從帷幕中伸出來一隻手,膚色偏白,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枚黑色的皮質頸環。
那道聲音隱隱帶笑:“那就給他戴上這個吧。”
時瓏不認識,伯格瑞可看的清清楚楚,這個頸環的吊牌上用古代惡魔文寫了“葉伽”兩個字,和他手臂上的那個烙印相同。
這麽漂亮的小魅魔的,歸屬權只會屬於最強大的那個惡魔。
伯格瑞上前一步,恭敬地雙手接過皮質頸環,對時瓏抬了抬下巴:“過來吧,我給你戴上。以後你屬於城主大人了。”
時瓏圓眼睛睜大,尾巴應激地高高翹起,像是一隻受驚炸毛的貓,連連後退一步,臉上帶著被侮辱的表情,尾音帶著顫抖:“不...!”
“這可由不得你。”伯格瑞只有一隻手臂就製住了時瓏的兩隻細胳膊。
“不要!!”
小魅魔掙扎的太厲害了,伯格瑞覺得自己像是在用筷子夾一塊白軟的豆腐這塊豆腐確實柔軟,但是實在脆弱,如果他不小心傷到了小魅魔,伯格瑞毫不懷疑帷幕後的城主大人也會當即給他一個了斷。
伯格瑞被他弄出一腦門的汗,把頸環勒到了時瓏細白的脖頸上,帷幕後那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聽說,還有個人類少年和你住在一起?”
時瓏的動作驀然僵住了。
帷幕後的聲音悠然含笑:“你不願意當我的藏品,那就換成那個少年吧。”
灼眼的陽光打在了厚重的帷幕上,一陣風吹過,從時瓏的角度,只能看到城主一閃而過的下頜。
“不過聽說,那個少年瞎了。”城主的手掌支撐著下巴,慢吞吞地說道,“嘖,我隻喜歡完美無缺的藏品。既然瞎了,那也就沒有整體收藏的意義了,把他其他的部位也肢解,存在不同的罐子裡吧。”
帷幕後的人微笑:“我確實還缺少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
時瓏呆呆地張著嘴巴,沒有說話,眼淚先流了下來。
一滴,兩滴。
大滴大滴的淚水像是小美人魚流下的珍珠,落到了雲端。
他哽咽了一聲,嗓音顫抖地說道:“不要......”
“不要傷害他。”
帷幕後,那道如同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嗓音慢條斯理地說道:“那你就乖一點。”
帷幕後的城主大人隻用一句話就製住了劇烈掙扎的小魅魔
時瓏垂下了白皙的脖頸。
白皙纖細脖頸被迫彎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像是瀕死的天鵝,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那道皮環終於綁上了時瓏的脖頸。
天真的羔羊被打上烙印,純白的靈魂被染上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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