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人要把這個大汙染源升到地面上去,我們一定要阻止他。”
封堯也正經了起來,沉聲說道:“要怎麽做?”
時瓏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張地圖:“這個是地心世界的構造圖,我們現在位於地心最中央的宮殿中,而人造太陽的總開關,在宮殿東側的發射台中。”
時瓏細白的手指沿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到發射台畫了一條直線:“這裡平時都有人嚴防死守,除了一個時刻。”
他抬起頭,和封堯對視,異口同聲地說出來了一個詞:“祭祀大典。”
封堯迅速跟上時瓏的思路:“所以你的計劃是,在祭祀大典的時候我們悄悄溜到發射台中,毀掉那個汙染源?”
封堯快速地點了一下頭:“可以。趁著律青還沒進來,咱們現在就離開這裡,從窗戶走。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向宮殿外面,看守的人很少,我來的時候就是從這條通道進來的。”
時瓏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是你。”
“我是他們的’公主‘,需要留在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只有我留下來,讓他們以為祭祀大典可以順利舉行,你才能有機會接近發射台。”
“不行,絕對不行。”封堯猛然皺起眉:“這裡太危險了。”
不說那些醜陋奇詭的地心人,就說律青那個變態還在外面虎視眈眈,任何男人都做不到把自己的愛人推向深淵。
他抱著時瓏綿軟的身體,和他額頭相貼,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是不會留你一個人面對危險的。”
時瓏清亮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不,我需要留在這裡。”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封堯,綿軟香甜的呼吸淺淺地吹拂在封堯的臉頰上。
像是一個甜美的夢。
封堯驀然屏住呼吸。
一個輕飄飄、軟綿綿的吻落到了封堯的嘴唇上:“你是蘭茲蒂斯人的後裔,只有你能做到。”
“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
這是時瓏第一次主動親人。
嫩嫩軟軟的嘴巴蹭過封堯緊繃的薄唇,像是剛剛從枝頭飄落的花瓣。
他不好意思伸舌頭,就這麽淺淺的蹭著。
明明剛剛還被男人勾著舌頭親了個透,現在卻還是這樣又純又軟的樣子,可愛到不行。
那些時瓏教會封堯的技巧很快就被封堯反客為主,直接用到了時瓏身上。
封堯的舌尖抵開時瓏細嫩的唇瓣,勾著香軟的舌頭,把時瓏原本粉粉唇肉磨得通紅,承受不住的涎水順著嘴角留到了下巴上。
時瓏“唔”了一聲,嗓音被悶在喉嚨裡,可憐到不行,眼尾暈紅,一副被欺負透了、不能再承受的樣子,反倒被封堯親得更重。
封堯所有的親吻技巧都是時瓏教的,所有的動作都是他喜歡的,再怎麽撒嬌討饒也沒用。
口是心非的小年糕就喜歡被用力親到最裡面。
一吻完畢,兩個人額頭相碰,都調整著呼吸。
“好。”封堯忽然回答道。
時瓏一愣,軟嘟嘟的嘴巴還微微腫著,雪腮生暈,眼淚把長睫毛黏成一團,呆頭呆腦的。
封堯又親了一下他,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在我毀掉那顆人造太陽之後,我會立刻回來找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回到地面上。”
“在這段時間裡,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你很厲害,也知道你善良,總想要盡可能的保護別人。但是你是......”
封堯認真地看著他,目光裡只能盛下一個時瓏。
“你永遠是最重要的。”
封堯的睫毛微垂,種種擔憂像是一柄巨大的錘子,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心口,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時瓏會不會受欺負?
那些醜陋可怖的地心人會不會為難他?
律青那個老變態會不會對他動手動腳?
封堯沉默著,線條結實流暢的手臂抱住了時瓏。
他的未婚妻漂亮又可愛,那麽輕那麽軟,味道香香的,像是一片雲,或者一朵棉花糖,看起軟綿綿的,誰都能把他捏成自己喜歡的形狀。
但是時瓏不僅僅是他的未婚妻。
他更是時瓏。
那個用一根羽箭就能打跑羽蛇神的幻影、為了三百個人的安慰,寧願冒著生命危險打開地下宮殿的時瓏。
在這朵甜蜜的棉花糖中間,藏的是鋒利的針。誰要是真的把時瓏當成一塊可以任他搓圓揉扁的海綿,只會被針尖刺傷。
就像是那天,在野生動物園的湖心島上,四周是瘋狂的動物和著了魔的人群,羽蛇神的幻想想要將他取而代之。
一切好像都陷入了絕境。
只有時瓏,裹挾著風與光芒,從天而降,宛如一個漂亮的神明。
那天是這樣,今天也是如此。
他選擇相信時瓏。
手臂上的線條繃緊,封堯用力地抱住了時瓏,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裡,又像是在從時瓏的身上汲取力量。
借我一點無畏的勇氣吧。
離開自己的愛人,比留在他身邊還需要勇氣。
“你一定要小心。”封堯終於抬起頭,看進時瓏的眼睛裡,“我們三天后見。”
時瓏嘴巴還紅著,他抿著嘴巴,上前一步,香香的呼吸吹拂在封堯的耳骨上,悄聲說道:“......你也要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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