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亂馬上說道,“自然不是,我剛才是真的頭疼。”
就是不是生病了, 是被氣的頭疼。
不過反正都是頭疼, 秦亂覺得兩者之間也沒什麽差別。
沈翎抿了下唇,最後還是決定相信秦亂。
畢竟秦亂也沒什麽理由騙他,不過秦亂這樣子忽然頭疼,之後還是應該去醫館看看,不然萬一有什麽隱患就不好了。
這次回去,兩人沒有再遇見熟人了。
而且發榜的時間也終於到了。
衙役們把手上的大紅色榜單,在眾人的簇擁和翹首以盼中貼在了牆上。
沈翎從最後的位置往前面看——他是覺得秦亂如果能中,也應該是最後面幾個。
實在不是他不相信秦亂,主要是——他看上去以及之前的表現,確實是不太靠譜。
在從後往前看了十幾個, 沒有看見秦亂的名字之後, 沈翎就基本上確定了秦亂是沒考上了。
他並不覺得意外, 反而覺得很正常。
如果看見了秦亂的名字他才會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他倒是沒有直接離開, 而是為了嚴謹, 接著繼續往前面看。
之後的名字果不其然的全是陌生的名字, 一直到了最後一個——或者說是第一個。
秦亂。
沈翎眨眨眼,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眨完眼之後,秦亂兩個字還是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而且秦亂這兩字的後面,還跟著秦亂的戶籍,寫的十分清楚,正事清河縣梨花村秦氏秦亂。
並不會是重名。
沈翎睜大眼睛回頭看向了身邊的秦亂,半響,拉了下秦亂,湊近秦亂的耳邊,小聲的問,“你作弊了?”
秦亂臉上自信中帶著點囂張,囂張中想要得到誇獎的燦爛笑容瞬間凝住。
這次換秦亂睜大眼睛了,他不可置信的衝著沈翎問,“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
沈翎猶豫片刻,“但是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學習功課,那些別的讀書人,都要每日勤勉的,你每日......”
只在那種事情上勤勉。
秦亂大言不慚,“我那就是在用功啊。”
沈翎:“?”
秦亂皺眉,用一種自己完全不被信任的傷心眼神看向了沈翎,“我之前不是說了,我其實是在求你保佑我,努力想要考個好成績出來。”
“我每日辛苦勞累,身子都虧空了,你居然覺得我只是每日貪圖享樂,□□熏心?”秦亂用譴責的語氣對沈翎說道,毫無芥蒂的把之前帶著沈翎吃壯陽食物的事情放在了這裡用上了。
非常無恥。
臉上簡直寫滿了我不但每日貪圖享樂,□□熏心,我還是個大騙子。
但是沈翎並沒有看見秦亂臉上的字,甚至已經開始相信了秦亂的話——畢竟事實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事情確實是很難說過去。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和不切實際,但是拋去所有不可能的選項,最後剩下的那個選項,無論有多麽的離譜,多麽的讓人完全不想相信,那也是真相了。
所以沈翎拋棄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點對於秦亂的不信任,甚至因為自己對秦亂的不信任感到了些羞愧,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秦亂離家出走許久的良心終於抽空回了趟家,秦亂的表情一頓,微微偏頭,馬上說道,“......倒也不是誤會,是我之前沒說清楚。”
之後秦亂還想要說些什麽,就忽然聽見了人群另一側,吳大根震驚的聲音,“弟弟,你說真的,縣案首真是剛才那個秦小兄弟?他這麽厲害,可是你剛才問他考試的題目的時候,他都說自己根本就不記得的啊!他......”
“大哥!”吳振俞馬上叫停了吳大根。
雖然也十分意外,但是現在剛發了成績,吳大根在這裡說這種話......雖然他清楚自己哥哥性情比較直率,說話不過腦子,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但是別人是不知道的,很容易會因為吳大根的話聯想到什麽,讓他們以及秦亂惹上麻煩。
他並不願意交惡秦亂,更何況和秦亂也就是一面之緣,說到底並不了解秦亂,沒準人家就是深藏不露呢?
就算真的是有問題,那秦亂能夠出現問題,也說明他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他完全不原因因為這種事情給自己惹上麻煩。
不過吳振俞雖然叫停了吳大根,並且立刻把人拉走了,但是剛才吳大根的話已經被人聽見,人群中開始傳出來議論。
畢竟這次只是縣試,考生們都是一個縣的人,相互之間有些才氣的,能考上名次的,大部分都是認識的。
而秦亂這個縣案首的名字大家都沒怎麽聽過,本就覺得有些陌生,在打聽秦亂的消息。
結果現在聽見了吳大根這話......不少人產生了懷疑。
尤其是在大家的議論越來越大的時候,還出來了幾個秦亂的同窗。
他們都是非常清楚秦亂平時讀書時候的狀態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讀書的時候從來是敷衍了事的。
聽了這些話,當即就有些人開始說此次考試不公,要求徹查。
衙役見眾人聲勢浩大,頂不住壓力,馬上有人進去縣衙裡面通知縣令。
而眾人議論的中心,就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發生,表情平淡的好像他們說的是別人的事情,側頭叫沈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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