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雲素月隱晦地瞥了雲來一眼,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興奮道:“快請他進來!”
見到遲悼那如皎月般的容色,清冷出塵的氣質,雲素月哪怕對他滿心惡感,也不由得微微張大了嘴,心裡冒出將這輪皎月據為己有的佔有.欲.望。
難怪雲來淪陷的這麽快,長成這樣的絕色和尚,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少有能忍住不動心的。
某個瞬間,雲素月甚至開始思考把人綁了,留待自己享用的可行性,不過看到一旁的雲來,她很快克制住自己——這和尚跟自己不是一條心,比起雲府,一個美人的分量根本就無足輕重。
下定決心後,雲素月立刻換上和善的偽裝,滿臉笑意道:“這位就是無念大師?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遲悼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夫人謬讚了!貧僧不請自來,還請夫人莫要怪罪!”
兩人又寒暄幾句,雲素月便將遲悼請進正廳,親親熱熱地交談起來,仿佛根本不知道遲悼在背後給她添堵的事。雲來幾次想插入兩人,都被他們默契地排除在外。
見兩人聊完了又開始共進午餐,雲來有些急了。他清楚的知道雲素月的計劃,深恐遲悼出了什麽事,非常想讓他離開。可惜遲悼卻對他的明示暗示故作不知,根本不予理睬,這讓雲來非常擔心。
在雲素月的刻意拖延下,遲悼這一留就留到了傍晚時分。雲素月順勢挽留道:“大師,天色已晚,不如就在這裡住下吧?”
不等他推辭,雲素月已經對侍女吩咐道:“去給無念大師準備一間客房。記住,要最好的房間!”
雲來立刻要替他拒絕,遲悼暗中捏了捏他的手,客氣道:“多謝夫人,貧僧愧領了!”
當天夜裡,雲來輕巧地翻上房頂,運起輕功來到遲悼住的客房,輕手輕腳地揭開房頂的瓦片。剛跳下去,便見遲悼坐在窗邊,悠然地點燃了一盞油燈,含笑看向雲來。
雲來有些尷尬,又有點高興,走過去低聲問道:“大師知道我要來?”
話音剛落,又覺得自己的話多余:大師若是不知自己要來,又怎會故意阻止他回絕雲素月的邀請!
遲悼微一頷首,悠閑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胸有成竹道:“我不但知道你會來,還知道你此行的目的為何。”
見雲來一愣,遲悼微微一笑,反客為主:“雲施主想問貧僧為何會來,還想勸貧僧盡快離開雲府,可對?”
雲來有些意外,正要追問,遲悼突然吹滅了油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雲來立刻不說話了,凝神靜聽。
不一會,房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清晰,終於在門口停了下來。很快,對方用濡濕的手指捅破了窗戶紙,將一根細竹管插了進來。房間裡頓時彌漫著一股迷香的氣味。
雲來心想來了,這就是雲素月的計劃:用迷香把遲悼藥昏,然後讓侍女爬.床,第二天再以強j民女的罪名把無念送官下獄,讓他身敗名裂。
雲來把遲悼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哪能看他中招。眼看迷煙飄了過來,他一把摟住遲悼的腰,輕輕一躍把人帶到了房頂上。
少女顫抖的聲音從門縫裡透進來:“大師,無念大師……”
聽得房間裡沒有動靜,估計對方已經睡死過去,紫苑在門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這才強忍羞恥和害怕,推門而入。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摸到床邊,脫了衣服正要往床上躺,突然發現床上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紫苑嚇了一跳,六神無主地在房裡摸索著尋找無念,等發現房間裡確實空無一人時,她蒼白著臉心裡沒了主意。
無念大師不在了,夫人交代的事辦不成,這可怎麽辦?
雖然夫人讓她來陷害無念,她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是……若是失敗了,自己可是要被賣到最下等的窯子裡,過那種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那樣的日子,想一想都夠讓紫苑做三天三夜的噩夢。作為身份卑微的侍女,早在一開始,擺在紫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按照夫人的命令陷害無念大師,保住自己。
現在無念大師突然不見了,即使這事和自己無關,但以夫人刻薄寡恩的嚴苛性子,她肯定會加倍遷怒自己,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更加悲慘的境地。
想到這,紫苑嚇得渾身一抖,忍不住嗚嗚地小聲哭起來。哭了一陣後,紫苑渾渾噩噩的站在房間裡,自己發了會呆,突然苦笑一聲,抽出腰帶搭在房梁上。
屋頂的兩人頓時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侍女栽贓陷害未果,居然就要尋死。看見紫苑將頭伸進繩套裡,雲來不及多想,立刻飛身下來救人。
半盞茶後,遲悼和雲來坐在窗邊,看著跪在地上的紫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被救下後,心中有愧的紫苑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雲素月要她做的事。
對此,遲悼和雲來都沒多少怪罪她的想法。相比之下,養母的險惡用心被當面揭穿,雲來心中更多的是尷尬,有點不知怎麽面對遲悼。
兩人沉默了一陣,遲悼歎了口氣,對紫苑做了個虛扶的動作,柔聲安撫道:“姑娘請起!既然你此時無處可去,今晚就在貧僧房裡睡一覺吧!”
聽得這話,紫苑瞪大眼睛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個意思?為了幫自己,無念大師竟然甘願落入圈套!這麽慈悲為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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