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柯一瞬間瞳孔皺縮,高聲叫著衝過去。
旁邊的彭舒被人鉗製著不能動彈,只能尖聲驚呼,眼眶都紅透了。
彭母也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到這種地步,視線裡是自己小兒子衝過來的畫面,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隻以為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直到她被衝過來的彭柯攬住,才猛然清醒。
此時地上滴落著黏稠的血液,卻不是從彭母的咽喉流出,而是從彭崽崽的手心低落。
陳鈺手裡的刀被他死死握在手心裡,握住的地方,一半是刀刃一半是刀柄。
而陳鈺已經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
沒有人看清彭崽崽是怎麽在那麽短的時間衝到這邊來的,也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製服陳鈺的。
彭柯已經嚇傻了,此時看著平安無事的母親,眼睛紅透了。
“沒事了。”
彭崽崽站在彭柯身邊,低聲說。
隨著警報聲響起,周圍剩余的幾個亡命徒連四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彭柯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彭崽崽的右手。
“你的手…!”
彭柯看著彭崽崽還在往下淌血的右手,驚慌的蹲下來。
彭崽崽似乎此時才想起來自己的手裡還握著刀,他手一松,水果刀瞬間落地,更多的血從他的手心流淌下來。
彭柯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來就按在了彭崽崽手心。
“我沒事。”
彭崽崽看著半跪在地上捂著自己傷口的彭柯,輕緩的眨動了一下眼睛。
站在一邊的彭母趙媛和彭柯的大姐彭舒都傻眼了,趙媛驚魂未定,此時看著彭崽崽,劫後重生感極其強烈。
一行人回到彭家老宅。
彭舒畢竟在商場沉浸多年,所以此時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現在立馬聯系律師,還有,立馬讓專業的精神病院給陳鈺做檢查,我不希望這種瘋子再出現在我的家人面前。”
彭舒站在一邊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
彭柯此時坐在沙發那邊,正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給彭崽崽處理傷口。
彭家其余人驚魂未定,彭父更是從臨市改簽了飛機,直接往回趕。
彭柯的母親趙媛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眼底帶著一絲憔悴。
她先是看了一眼彭舒的方向,隨即視線就定格在了沙發那邊。
彭柯真低著頭小心的給彭崽崽手心的傷口消毒,雖然血已經止住,但是傷口有些深。
“疼不疼?”
彭柯半跪在沙發邊兒,仰頭心疼極了。
彭崽崽低頭跟彭柯對視,隨即搖搖頭:“不疼。”
彭柯聽著對方的話,更加心疼了。
這麽深的傷口,怎麽可能不疼。
彭柯消完毒上了藥,用紗布將彭崽崽的手纏起來,然後囑咐道:“就這樣,不要亂動。”
“嗯。”彭崽崽很聽話的點點頭。
“柯柯。”
直到這個時候,趙媛才開口喊了一聲。
彭柯轉頭看到對方,連忙站了起來:“您怎麽下來了?”
“我沒事兒,他…怎麽樣了?”
彭媛臉色還是有些白,只不過精神氣兒比剛才好多了,此時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彭崽崽,雖然還是覺得別扭,但是總歸是擔心的,畢竟是對方救了她的命。
彭柯聽到他母親問起彭崽崽的情況,連忙說:“沒事兒的媽,您別擔心。”
趙媛聞言沉默了兩秒,她剛剛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手裡死死握著刀刃的模樣,說沒事兒她是不信的。
但是總歸是不熟悉,她也做不到像是關心兒子一樣關心對方,只能又看了看對方的手。
彭崽崽抬頭剛巧跟趙媛的視線對上,琥珀色的眸子很乾淨,輕緩的眨動了一下,看起來單純又無辜。
趙媛看著對方的模樣,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比她兒子年齡都要小。
“多大了?”
趙媛最終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開口問了一句。
彭崽崽眨了眨眼,張嘴剛準備回答。
“21,他21歲!”
彭柯連忙打斷,生怕對方再蹦出來個三百二十一歲。
趙媛看了彭柯一眼,示意對方別說話。
彭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在彭崽崽身邊坐下。
“做什麽工作的?”趙媛轉頭又問。
彭崽崽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轉頭看向彭柯。
“媽…他呃…目前沒有工作。”彭柯再次替彭崽崽回答了。
趙媛皺皺眉,瞪了彭柯一眼,然後轉頭盯著彭崽崽說:“叫什麽名字?”
“彭崽崽。”坐在彭柯身邊的彭崽崽回答的一本正經。
趙媛擰眉盯著對方嚴肅道:“我說大名。”
彭崽崽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彭柯。
“媽,他沒大名,這名字我給起的。”彭柯轉頭對趙媛說。
趙媛:“……”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正在趙媛疑惑的時候,彭柯起身湊到了她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
趙媛聽完,看向彭崽崽時,臉色就變得有些微妙,好一會兒才嘟囔了一句:“你不早點兒說。”
彭崽崽一臉疑惑的看著彭柯,似乎想知道對方剛剛說了什麽。
“既然他沒有工作,那以後讓他跟著你大姐去公司,戶口就掛在我們家了,你起的名字不行,回頭讓你爸好好給他取個正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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