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虧欠,又像是…憐惜。
“好了,走吧。”
肖文石微微歎了口氣,將目光從肖木臉上移開,然後轉身率先朝餐廳那邊走去。
老宅這邊裝潢極盡豪華,就連餐廳也不例外,餐廳格局很大,寬敞明亮。
而此時餐桌上坐著肖家的一眾人等,此時看到老爺子進門,全部都站了起來。
肖文石進門之後,先是掃視了一圈兒,最終才朝著主坐那邊走過去。
管家先他一步邁過去,將椅子拉開,然後接過肖文石手裡的拐杖,對方這才雙手搭在扶手上坐了下來。
老爺子落座之後,其余肖震的叔伯輩的才陸陸續續坐下,只是有幾個跟肖震平輩的卻依舊站著,其中就有個肖儕。
此時對方就背對著肖震的方向站著,歪著頭一臉心虛的看著肖震的方向。
肖震掃視一圈兒,最終將視線定格在肖儕身上,視線很冷。
肖儕被肖震看的脊背一涼,幾乎是被身邊坐著的女人拉了一下,才勉強衝著肖震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
肖震眼神未變,突然抬手朝著旁邊的肖木。
肖木微微一頓,隨即從懷裡掏出了肖震要的東西,放在了對方的手上。
肖震五指一收,就將鑲金的皮鞭柄牢牢握在了手裡,然後幾乎是在肖儕變了臉色的一刹那,一鞭子就甩在了對方的背上。
鞭子甩出,在空中劃過甚至能聽到清晰的破風聲。
“啊!”
隨著肖儕一聲慘叫,他整個人就往前撲在了餐桌上,將面前的餐盤碰的啪啪響。
“肖震!”
坐在肖儕旁邊的女人驚叫一聲,瞬間站起來護在肖儕身上,然後轉頭看向肖震。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這次只是警告。”
肖震說著,一臉冷漠的將手裡的鞭子往旁邊一遞,肖木伸手接過。
肖儕這一下被打的不輕,他在家裡,所以穿的比較薄,此時不只是被打的地方,甚至是整個背上都火燒火燎的疼。
可是即便是冷汗森森,他卻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就連護在他身邊的,他的母親,也只是剛剛在激動的時候喊了一聲肖震的名字。
肖震說完便徑直走到肖文石右邊的位置,直到他坐下,那些跟他平輩的肖家人才敢坐下。
肖木的輩分算是比較小的,但是因為一直跟在肖震身邊,所以留位置的時候,一直是安排在肖震身邊的,所以此時他在肖震身邊坐下了。
肖儕忍著身上的痛,戰戰兢兢的朝肖震看了一眼,這才被他母親拉著坐下。
而這件事,從始至終,坐在主位上的肖文石都未曾問過一句。
他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追究到底都是肖儕的問題,肖震是他的一手帶大的,對方什麽脾氣秉性,他再清楚不過。
也正是肖文石從始至終未置一詞,才讓餐桌上的眾人都不敢開口過問。
“上菜吧。”
肖文石見眾人都坐下了,朝管家擺擺手。
管家應了一聲是,先是朝身邊的傭人使了個眼色,然後才轉身去吩咐傳菜。
那個傭人也很有眼力見,徑直走到肖儕那邊,麻利的將對方面前的餐具重新換了一套人,然後才退了出去。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偌大的餐桌上都是安安靜靜的,甚至連筷子碰碗的聲音都很小,可見肖家的規矩十分嚴苛。
當然,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肖家的當家人開口說話的時候,餐桌上的其他人也會隨聲說兩句。
“最近公司怎麽樣?”
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肖文石從管家手裡接過手巾擦了擦手,然後才朝肖震問道。
肖震見狀便將筷子放下,其他人見狀也陸陸續續的放下了筷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一切正常。”肖震回應的很官方。
“嗯。”肖文石點點頭,其實他早已經不再過問肖家生意上的事情,此時開口也不過是隨便一問,引出接下來要問的話。
“你跟賀家那小子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肖文石靠在椅背裡,清明的眼睛裡帶著審視。
肖震早就知道,這次回來,必定會被問起這個問題。
之前賀奈玉跟他決裂那次,祖父就曾讓他回來,但是當時他忙,就直接讓人傳話,說這件事情就這麽結束,他跟賀奈玉的婚約解除。
當時他給老爺子的解釋是,兩人不合適,而且賀奈玉本人也同意解除婚約。
但是肖文石是什麽人,即便退位多年,肖家的大小事情也決計瞞不過他,肖震生日宴的事情隔天就傳進了他的耳中,所以當時他也沒有說太多,任由肖震自己解決這件事。
他跟已故的賀奈玉的外公是至交,所以當時隻交代肖震萬事不要做絕,即使要打壓賀家,也不必往死路上逼。
但是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得到消息,說是他這‘乖孫’竟然在賀家那小子的生日宴上,放話說對方是他的人。
肖文石知道,肖震不是做事不穩重的人,對方既然敢當著一眾人的面那麽說,肯定是有了打算,他此次叫人回來,也就是想聽聽看對方怎麽說,總不能叫家裡的其他人一直議論,甚至讓外人以為肖震反覆無常。
“祖父,他現在住在我那裡,我最近會抽出時間去拜訪賀家,商定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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