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放在柔軟的床上後直接轉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時霧太疲憊了。
渾身黏黏糊糊的很難受, 隻稍微將身上洗乾淨後, 直接倒頭睡了過去。
當天下午他發起了低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沉浸在噩夢裡。
他感覺到有誰扶著他的腰抱著他坐起來,腦袋靠著溫熱緊實的胸口, 兩隻手臂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環著無法自主抬起。
這個姿勢有點過於熟悉, 時霧猛然掙扎起來:“不要……放開……”
白斯年另一隻手裡的水杯一晃, 溫水撒出來, 時霧恢復一點清醒。
這才看到抱著自己的是他的戀人白斯年。
如此溫暖的, 熟悉的懷抱。
就像是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點救贖和慰藉。
他從噩夢裡掙脫,揪著白斯年的衣袖, 忽然之間睫毛輕輕一眨,眼尾泛起軟紅。
“小年, 小年……”
他很低聲地喊著戀人的名字。
“怎麽了。”白斯年放下水杯, “做噩夢了?”
他將人放回床上, 彎下腰自己抱住他,這是一個舒適又溫柔的懷抱,就像白斯年這個人一樣。
時霧委屈又害怕的心情漸漸被緩解。
可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又讓他莫名羞恥。
他怎麽能這樣心安理得地就這樣躺在他懷裡。
他輕輕地推開了白斯年。
“景哥,咱們得吃藥啊。你燒得這麽厲害怎麽不跟我說,就一個人躲在房間?”白斯年被推開就以為他心情好了,順便起身去拿藥。
時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又很沒安全感。
再一次伸手拉住了他。
“小年,你要走嗎。”
白斯年愣了下。
坐在床邊,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不走,我去給你拿藥,我今天一整天都陪你。”
“嗯。”
太靠近他會覺得抗拒,可太遠他又會害怕。
白斯年似乎也能察覺到這一點。
他看拉開窗簾,明亮的的陽光照耀進來。
再搬來一張凳子,就坐在時霧的病床前,在他一伸手就能夠到卻又不是親密接觸的距離裡守著他。
“你……你沒有去出任務嗎。”
時霧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竟然都是啞的。
“哦,周隊長說上面臨時取消了我的任務,說讓我好好養傷。最近三天都不會給我任務。”
白斯年心情不錯,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到底怎麽了,臉色這麽白。”
“沒事,只是低燒,睡一覺就會好。”
貼心的男友從保溫杯裡盛出一碗粥,一小口一小口地給時霧喂下。
是熟悉的味道。
這是他親手煲的。
吃過暖烘烘的東西,時霧的臉頰終於有了點血色,看上去比剛剛狀態好多了。
時霧在藥的作用下又睡了一覺。
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小年單獨相處的閑暇時光就這樣被浪費了。時霧再睜眼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黑漆漆一片。
他第一反應就是找白斯年的身影。
還好,他就坐在病床另一側靠窗的椅子上,拿著小手電筒看書。
“你可以開燈的……”時霧伸出手去摸床頭燈。
“沒事,這樣也能看。”白斯年放下書,走到他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體溫,“你都生病了,還是不想和我一起住嗎。”
時霧猶豫後,還是搖頭。
白斯年無奈地笑了笑。
他的這位別扭男朋友,一定又開始認為他在‘吃軟飯’了。
時霧性格膽小,甚至有點怯懦。
可是這自尊心卻莫名其妙地很強——畢竟他認為,他是追求者,是自己的男友,理應為自己負責,在生活上更多地照顧自己。
白斯年拉著他的手,摩挲著他的手背。
將腦袋微微靠在時霧肩頭,竟然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用鼻音喊了聲,“景哥。”
“畢業前,你是富二代,我是窮學生。你送我衣服,送我墨鏡,我請你喝奶茶,看電影。你看,其實也很不公平,對不對。那我也沒說,你給我花多少錢,我就都記帳本上,到時候帶著利息還你,是不是。”
“那同理,現在,你是普通人,我是異能者。”白斯年捏了捏他的手指尖,“那我們天生能力就是不一樣,不需要我給了你什麽,你就必須回報給我一模一樣的東西。”
時霧低下頭,眼裡有些動容。
“我……”
白斯年和他十指相扣,時霧眼裡似乎充滿了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矛盾。
對於他的戀人。
他又想親近,又想遠離。
白斯年看出他眼底的掙扎。
有些遺憾地收回了手。
——看來,今天的勸說失敗了。
他也不氣惱,捏了捏時霧的鼻尖。
“還好啦,反正我也就在隔壁。”白斯年笑的十分溫柔,“這樣,你隨時想見我,想看我,就來敲我的門。好不好。”
時霧眼底浮起一點濕意,鼻音濃重,“嗯。”
***
“恭喜宿主解鎖第二個主線惡毒劇情,拐騙主角受私奔,說服他卷走基地重要秘密物資。”
時霧躺屍躺了三天,過得相當快樂。比起剛穿到這個世界時候吃糠咽菜的生活,這三天簡直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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