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的聲音。
時霧哽咽的怒罵壓在喉嚨裡,似乎很害怕此情此景被人聽見。
許沉垂眸,看著他捂著嘴狠狠顫抖的可憐模樣,眼也不抬地問,“什麽事。”
“少爺,大少爺想請謹言少爺過去一趟。”
許沉:“已經很晚了。”
“大少爺說,今日事,今日畢。”管家似乎有些歎氣,“他說,要您別心軟,別護著謹言少爺。”
護著?心軟?
時霧心想你看這兩個詞和他有什麽關系嗎?
管家在門外等了會兒,門終於被打開。
時霧的嘴唇殷紅,將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可還是擋不住脖子上被吮出的那幾點斑駁痕跡。
就叫耳垂上,都還殘留著一個鮮明的咬痕。
管家眼神愣了愣,然後才說。
“謹言少爺,您跟著我來。”
等到下樓的時
候,時霧還心有余悸,頻頻回頭。
看向管家的眼神都像是看救兵一樣。
差一點點!他就為任務獻身了!
還好你敲門及時!
系統覺得他開心得太早,“不管怎麽樣,我給你把免痛開上。”
管家誤以為他這是求救的眼神,又長歎了口氣,“謹言少爺,您這次做的事情,的確是太過火了,也別怪大少爺生氣。有些事情,他得問清楚的,您一五一十地都說了,也就好了。”
說完了,把時霧推進了程謹深的二樓的茶室。
哢嚓一聲,將門帶上。
茶室裡的光線昏暗。門窗緊閉,一般是程謹深會客時候用,隔音效果相當好。
故而,整個房間裡落針可聞。
只剩下燒水的咕嚕咕嚕聲。
程謹深大他整整十歲,父母又去世的早。長兄如父,這麽多年來時霧一直都是對他又敬又怕。可程謹深本身脾氣並不算差,戴著眼鏡的時候總顯得格外儒雅斯文。
時霧從小身體不算太好。
就算他不太聰明,甚至有時候脾氣壞得很。
但程謹深罵過他很多回,但好歹是從沒和他動過手。
但這次好像不一樣。
他似乎鐵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
“你把消息泄露給了誰。那20億,又在哪裡。”
時霧看到茶桌上那根結結實實的木質長棍,抿了抿嘴,低頭沒說。
……不是吧。
程謹深真的要打斷他的腿嗎。
作孽啊,他到底什麽時候能從這個世界脫離,被打死的話就能順利脫離了嗎。時霧頭皮發麻,指尖因為害怕微微蜷縮起來。
“是周家嗎。”
“你不會以為,你咬緊了不說,周陵就還能再一次把你送出國去吧。”
程謹深伸手將那木棍握在手裡,走到他的身邊。
嗓音低沉又充滿著久居上位的威懾力。
“還是說,你恨我們,就是偏偏不想程家拿下雲山項目。這是你的所謂的報復。畢竟你說過嗎,憑什麽只有你的人生被毀掉。我和許沉,也應該跟著你一起落魄,是不是。”
……你為什麽對我打電話時候說的那些惡言惡語記得那麽清楚啊哥哥。
時霧看著那根即將打斷自己腿的木棍就害怕,雖然有100%的痛覺屏蔽。
可誰想無緣無故地後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啊。
時霧心裡又打起了小算盤,和系統說,“那我寧願去找許沉,他至少不會打斷我的腿,他還能幫我還錢。反正你屏蔽了痛感。被打斷腿,和被上,都沒什麽感覺。”
系統嗑起了瓜子。
“宿主,被上的話,可不是只有痛哦。”
時霧:“……”
系統:“當然,我尊重您的選擇,畢竟您剛穿過來的時候也說了許沉長得好看。”
時霧:“……”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喂。
“你以為一個雲山項目就真的能拖垮整個程家?笑話。”
程謹深見他始終不說話,伸手推著他的肩膀將他直接摁在桌子邊,另一隻手高高抬起木棍,時霧也沒得選了,瞬間害怕得緊閉著眼。
一棍子下去跟著就痛呼起來,這一聲叫的特別慘,很有腿被打斷的效果。
然而,一下過後。
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兩隻腳。
都還能動,沒斷。
“屁股,屁股!程謹深沒打斷你腿!打的是屁股!”
時霧後知後覺,心裡無語。
他都多大了,程謹深竟然用這種方法教訓他。
不過也好,至少不用被打斷腿,那以後也不用坐輪椅了。
雖然屏蔽了痛感,但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時霧額頭沁出冷汗,緊緊抓著桌角,隨著棍子落下的聲音配合地痛呼慘叫,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你以為你這樣做,雲山項目就能落到周家了。”
程謹深打了幾下,又停下來,“天真。”
時霧緊緊的咬著下唇,隱約滲出了血色。
他向來嬌氣,程謹深手底下顧念著些分寸,沒打太重。屁股又是不容易打壞的地方,實際上除了疼痛感,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損傷,最多在床上躺幾天就能恢復了。
可汗水還是浸透時霧一身睡衣。他幾乎都沒力氣抓住桌面,身體止不住地下滑。
翹起的屁股弧度圓潤,腰卻細如蒲柳。
趴在桌上低著頭的背影瘦削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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