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虛軟無力,看天上的月亮都成了一排,疑惑地拿手指指點點。
你還知道難受呢。
就趁著他去買藥的功夫,夜裡下起了大雨。
時霧走出店門口被淋了個透心涼,醉得厲害也不知道躲雨,還伸出手去抓,仿佛很疑惑怎麽抓不住水珠。
手在半空中被結帳出來的許沉冷眼地握住。
可時霧卻翻轉手腕,掌心朝上打開。
“送你。”
“冬天的第一場雨。”
許沉:“……”
這是在耍酒瘋嗎。
斑駁的路燈投映在少年乾淨無暇的臉上,他的睫毛很長,被雨水全都打濕了,像兩只在雨裡可憐兮兮的蝴蝶,扇著翅膀慌忙逃竄。
白色的薄棉很快貼在身上,他躬身撿起許沉不仔細落在地上的黑傘,濕透的褲子和順著下垂的衣服瞬間勾勒出腰線細窄的弧度。
他看著清瘦乾癟,可實際上腰肢細軟,臀部飽滿。
許沉的心狠狠一跳。
時霧手心濕漉漉的,將傘往許沉面前舉:“你不要啊。”
許沉喑啞道。
“程謹言,你知道你在幹什麽。”
“嗯?”
“以你的家境,你哥哥完全可以給你找個最好的家教,你沒必要找我。”
時霧疑惑:“你不行嗎。”
他的臉頰被酒氣熏染得如桃花一般緋紅。淺色的唇瓣水潤,一點沒有白日裡張牙舞爪的氣勢。
時霧將傘推到他懷裡,往前一步,細窄的腰身幾乎要貼上他。
許沉目光逐漸幽深。
大雨滂沱的街邊空無一人。
過了十二點,連路燈都開始滅了。
許沉鬼使神差地輕輕俯下身,扶著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朝著對方柔軟潤澤的唇上直接印上一個吻。
舌尖撬開唇齒,這次沒有腥甜的血味,只有熾熱地氣息不斷深入交纏。
——好想將他,據為己有。
……
時霧半夜忽然被雷聲驚醒。
他好像做春夢了。他居然夢到他和任務對象接吻,在一片大雨裡親得格外激烈。
現在回想起來,還面紅耳赤。
時霧打開冰箱,裡面竟然還放著護肝的藥和幾瓶解酒藥。
上面每一瓶上都貼著使用方法,間隔喝的時間,還有飯前飯後,飲食禁忌。
時霧揭下便利貼,拿近看。
許沉的字。
哢嚓。
門忽然被推開。
二人四目相對。
“……”
“……”
仰頭喝水的時霧猝不及防,被嗆得連連咳嗽。
許沉放下手裡買的一些蔬菜水果,去浴室拿來毛巾給他擦臉,輕車熟路得仿佛這是他家。
“你怎麽在這?”
許沉整理起塑料袋裡的東西,開火,煮粥,“我不在這裡,你吃什麽。”
好怪。
時霧隔著一點距離,調出系統,“統,他該不會忽然被穿了?他居然給我煮粥!”
系統:“……我覺得沒有。他不是一直都對你挺好的嗎。”
有嗎。
時霧穿著不到膝蓋的真絲睡褲,晃蕩著兩條白皙筆直的腿往浴室去。
張大了嘴巴對著鏡子看喉嚨,那裡好像有點痛。
不僅是喉嚨,嘴唇和舌尖也麻麻痛痛的。
這也是淋雨感冒的症狀嗎。
他還在那“啊——”,許沉從衣櫃裡輕車熟路地給他找了條長褲,往裡頭丟的時候正砸在他背上。
時霧一臉莫名其妙地撿起褲子。
“穿厚點。天涼了。”
時霧:“……”
剛剛送時霧回來的時候,許沉為了不吵醒他燈都沒開,現在才有空顧公寓內的裝飾:“你不住學校宿舍,一直住這裡?”
公寓很大,有專門的娛樂室,健身室,書房,遊戲房,還有臥室。這樣好的公寓,這樣好的地段,一個月租金不會低於兩萬。
時霧去浴室隨意衝洗了一下,還是沒穿許沉給他拿的加絨棉褲。青綠色的褲腿晃晃悠悠,比剛剛洗澡前穿的還短兩個厘米。
褲腿下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腿和粉潤的膝蓋,他坐在床上給腳擦水,“住學校的話還得合租,跟人共用一個衛生間和浴室,我不要。”
是的。
時霧就應該自己一個人住。
這樣就沒人能看到他穿著一條膝上三十公分的真絲睡褲,叼著香噴噴的牙刷,鼓這半邊腮幫子滿屋子亂晃的樣子。
許沉把門禁卡還給時霧時,時霧搖搖頭,從床上跳下來,又坐到了皮質小沙發上,“你拿著吧,我還有一張。學校自習室還是有點吵的,不如以後你也要來這裡給我補課。”
那小沙發是手動小搖椅,時霧整個人都縮在裡面,拿著磨指甲的在認真修理過長的小尾指甲。
因為屈起一隻膝蓋的緣故,本來就很短的真絲睡褲,幾乎貼到了大腿根。
許沉手指蜷起,聲音很低地“嗯”了一聲。
——小少爺還不知道自己對他的覬覦。
竟然還主動把門禁卡給他。
“其實,我很怕這次再不及格被哥哥知道生氣,也是因為我最近創業遇到了困難。”
時霧眨了眨眼,“但是,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你過來。”
時霧光著腳踩在地上,將書房裡專業的保險櫃一重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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