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戎這樣久經商場的豪門繼承人。
從小接受的是什麽教育,又是在怎樣的話驚嚇,與一群豺狼虎豹一樣的長輩們撕扯利益。南南想象不出這些,他更不懂一個能掌控如此龐大家產的男人可以手段雷霆到什麽地步。
他只看到霍北戎溫柔的一面。
就陷進去了。
早知道這樣,當初根本IU不該同意他的什麽‘嫁進霍家先解決蘇家燃眉之急的問題再說’的策略。
“你現在這麽害怕,不就是擔心你生來以後被發現他不是霍北戎的嗎,我記得你上次提到過,有個姓沈的,他意外懷了霍北戎的小孩對不對。”
時霧悶著聲音,“嗯。”
“那這樣,哥哥替你找到他,扣住他。你們生產時間差不多,到時候,哥哥想辦法把那個孩子收養了,和你的孩子交換……這樣的話,不就移花接木了麽。”
時霧心裡頭頓時一驚——不愧是哥哥!
頓時熱淚盈眶,“還是哥哥辦法多。”
“傻孩子,哭什麽。”
“哥說過,你這樣為哥豁得出去,哥說什麽也會保你。你呀,就是孕期多愁善感,又被霍北戎三言兩語哄住了,你記住了,這個世界上唯一最能信任的人只有哥哥,千萬不要再動對霍北戎說出真相的心思,知道嗎。”
時霧用力地點頭,抹了一把眼淚,“好,哥。我聽你的。那個沈瑜,你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
“蘇南沒有再去找過沈瑜。”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霍家莊園裡休養。”
辦公室裡,霍北戎第一件事情就是調查起了前世那個懷著自己孩子卻意外慘死的,只有一面之緣還被他徹底遺忘的少年。
他記得,自己在酒吧見過一次那個人。
可是,他長什麽模樣,他卻有些記不清楚。
那時候他的眼裡只有時霧,哪怕他氣焰囂張,哪怕他咄咄逼人。
他也只是生氣驚訝於時霧的另一面,並沒有半點心神耗在別人身上。
一切仿佛連通起來。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時霧當時會叫一群保鏢去打沈瑜。
如果那個侍應生體質差一點,是不是都不用等到後面車禍,那個時候就被打得流產了。
霍北戎額頭青筋不斷跳動。
時霧肚子裡懷的,是霍澄的野種。
而那個素未謀面的貧窮侍應生肚子裡懷的,才是自己的孩子。
這一點,莫名的讓他心情難耐地燥鬱難忍。
比當初知道時霧懷孕時的心情,難受一千倍,一萬倍。似乎事情不該是這樣,他完全不能接受。
心緒太過複雜,他只能把一切都歸結為對時霧‘背叛’的恨意上 。
其實這一世很多地方已經有些不同。比如,他沒有把時霧送回蘇家休養,而是一直以來親力親為地照顧這個小孕夫,把他喂養得越發白淨圓潤,看上去氣色都比之前好了很多……
也正因為如此,時霧好像沒有時間去對沈瑜動手。
否則,沈瑜沒辦法活到現在。
“但是。”
還有但是?
霍北戎掀起眼皮,看向秘書,“怎麽,蘇南為難沈瑜了。”他似乎想起什麽,“他是不是把沈瑜工作弄沒了。”
“不,是沈先生自己辭職的。”
霍北戎完全沒心思管他,草草地吩咐兩句,“在霍氏給他找個事做,不要太累的,不要說是我安排的。”
秘書微微一愣。
這位大老板的心思他真的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怎麽還在乎起一個素未謀面的侍應生的工作,還親口吩咐,莫非。秘書低頭看了眼侍應生地長相。
年輕,清俊,白淨。
的確是男人一眼就喜歡的小白兔一般茉莉花一般的樣貌。
可是。
秘書不合時宜地做起了比較。
——比起蘇少爺來說,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
就好比清淡寡菜,和滿漢全席的區別。
時霧的那種漂亮,綺麗,高貴,身姿更是婀娜。雖然沈瑜也是個可憐而且勵志的孩子,但也不得不承認。
光是骨子裡散發出的氣度。
他蘇家小少爺,就根本不是一個高中畢業就只能出來打工養家的侍應生能比的。
“可是我們這邊查到,沈瑜已經不在H市了。”
霍北戎心不在焉地問,“那就想辦法把他找回來,他妹妹還在這邊治病,他不會跑到鄉下去。”
“不是鄉下,是H市。”
霍北戎眼神頓時變了,顯然是聯想到什麽,“你說哪兒。”
“H市。”
呵。
原來不是時霧被他一直養在霍家沒時間出手。
而是,有人替他出手了啊。
“人沒事?”
“沒事。”秘書查到的資料也不太多,“他好像也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暫時在那邊定居。”
霍北戎眼神漸漸幽暗。
蘇家兄弟可真是好手段啊。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兩兄弟配合默契,聯合這那個霍家的私生子,依舊是把他蒙在鼓裡耍得團團轉。
一切雖然和前世有很多發展不同的地方,但到底殊途同歸。
“要把沈先生接過來嗎。”
“不用,派個人在他身邊看著他保護他,讓蘇黎動不了他和……動不了他就可以。先不要打草驚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