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掙扎,魔尊嫌興致不夠,他掙扎了,魔尊又覺得不滿。想來想去, 從隨身的儲物戒裡拿出一些從未用過的東西, 沒想到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修元界, 靈雲山得道大能。仙風道骨,法力高深。”
“這便是你百年前夢寐以求的生活?真可惜啊,宣清雲,你當年那樣對我——”
“到頭來,也不過風光了一百年。”
說完,將那東西灌入他的口中。
時霧連連咳嗽,抬眸就對上他冷酷絕情的眼神,“如今,不還是要落到我的手裡。”
眼前人終於肉眼可見地,漂亮的桃花眼裡多了幾分驚慌之色。
“偷來的修為。”
“也配飛升。”
魔尊手指微抬。
“啊!”
時霧被高高吊起,半跪在石床上,頭微微低垂,一時間竟禁不住壓著聲音喘了兩聲。
魔尊半跪著,掐著他這張臉仔細打量。
良久,才道。
“你該慶幸你生得一副好相貌。”
“否則你今日必死無疑。”
時霧似乎想要說什麽,又咬了咬嘴唇。
很快兩頰緋紅,容不得他思考。莫名間感覺骨頭都似乎要徹底融化,渾身狠狠顫抖起來。
那場面簡直過於香豔。
他余光還能看到他那年紀尚輕的小徒弟就跪坐在旁邊。驀地膝蓋收攏,隻想將身體蜷成一團。
“躲什麽。”
魔尊看向小徒弟,“你這徒弟忠心得很,有什麽是他看不得的。”
“即便是你與妖魔苟且,做出此等敗壞師門聲名的事情,想必,他也會為你——”
“保守秘密。”
時霧仙風道骨,向來最重聲名,在修元界最是端得一副道貌岸然的聖人君子模樣。此刻心裡內心的惶恐,被往日同門,如今的仇敵——魔尊鏡淵三言兩語挑破。
腦海中的理智幾乎一瞬間崩斷:“你,你!”
季元雪被束縛著,紋絲不能動,半句不可言。
眼睛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我?我怎的。”魔尊冷哼。
“你要辱我便辱我,何必口口聲聲提及師門——”
“哼。”
魔尊伸手掐住他的下顎,“你少在這裡給我裝一副高尚無辜的模樣,想當初,我和師
尊都是被你騙了,如今師尊慘死,我墮為魔,你卻得道飛升……”
魔尊眼神轉向身邊的小徒弟,竟也遷怒於他。
“收的這一個兩個徒弟,都是什麽破爛貨。師門的名聲落在你一人身上,從此便算是徹底毀了!”
魔尊聲音冷寂,旁邊的小徒弟也不做聲,二人四目相對時,魔尊莫名地竟從那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
當年。
終年只收一個徒弟的師尊,隔了百年,才終於領回一個小師弟,收作關門弟子。
這師弟生得白淨清雅。
他很喜歡這個小師弟,練功,閉關,入凡塵界除魔,都帶著。
這孩子性格溫順,品行端莊,什麽都好。
唯獨就是修行上沒有天賦。
可是一朝仙魔大戰。
這位師弟竟趁著師尊身隕,自己重傷之時,露出他乖順面孔下的真面目——
他以邪術,強行挖走他的仙元,將他推下魔窟,幾乎教他魂飛魄散。
很快,時霧的聲音也有些變化。
不再像往日裡清冷自持,而是多了幾分勾人的清甜,聽的人血液汩汩直流竄。
“你要做便做,可你若敢毀我師門聲譽,我必當——”
魔尊掐著他的脖子,將他翻個身擁在懷裡。
“左右你現在不過是個廢人。”
“你能耐我何。”
多少年了。
他終於等到這一刻。
宣清雲修為盡失,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他狠狠報復。
魔尊一想到當年的事情,心底就迸射出無盡的恨意。
“等到你這徒弟回去了,我還要從他識海裡將記憶抽出來,打入你靈雲山所有徒弟仙侍們的夢中,讓他們全都欣賞欣賞,修元界鼎鼎大名的宣清雲,在人身下哭著求饒時是什麽模樣!”
魔尊狠毒的話語讓時霧腦中的弦瞬間緊繃。
顫抖的身軀,纖細的柳腰,背脊處薄薄地皮肉覆著,線條柔美。
作為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少年人,這小徒弟顯然完全受不住這種衝擊。
捆著他的紅繩豔麗奪目。
就像雪地裡落下的紅梅。
當聽到時霧顫抖的呼吸裡帶著一絲隱約的啜泣時。
季元雪發現自己竟然……
魔尊似乎也發現了異常。
嘴上痛快是一回事,真讓人看著是另一回事。
魔尊眼神驀然一冷,另一隻手掃落床邊紗幔,終於阻擋了季元雪的視線。
拿出準備多時的法器,猛然間將一道魔氣灌入時霧體內:“你不是隻想成仙嗎,好,我讓你這輩子隻配跟我一樣墮魔,永遠休想再次飛升!”
時霧感覺到身體內發生著某種可怕的變化,轉瞬間痛苦不堪,“不……嗯……”
“師尊,師尊!”
季元雪頓時眼生殷紅。
說時遲那時快。
天空中竟隨即猛然響起驚雷陣陣。
這是,雷劫。
是誰到了渡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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