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沒想過。
那一次流暢給時霧的刺激太大了,他竟然是有點意識模糊。
怪不得剛剛看到他反應都不大。
霍北戎心一沉,“回家,把醫生接來提前等著。”
“阿澄。”
時霧好像又開始有些模模糊糊, “霍北戎還是要跟我離婚,他不喜歡我。”
“我好不容易和他結婚的。”
“真可惜, 他也沒對外公布, 而且, 才三年而已。”
時霧垂下眼眸。
忽然張了張嘴,“是不是我不夠好看。你不是說,我最好看嗎。”
溫熱的鼻息靠在霍北戎的脖頸間,撓得他耳根竟微微發紅,他余光掃視著那人漂亮的頸部線條,手指不自覺地收攏。
原來他和霍澄之間的氣氛是這樣的。
輕松,自在,想說什麽說什麽。
如同多年親密的好友,不用像在自己面前那樣好幾副面孔不斷轉換。
“你……”霍北戎深吸一口氣,“好看的。”
“只有你說我好看有什麽用,霍北戎不覺得啊。”
原來,霍澄也和時霧說過很他很好看。
那個私生子——
半點他霍家血脈裡的才能都沒繼承到,眼光倒是撿了個十成十。
霍北戎眼底生起一點銳光,又很快強行壓下。
目光轉動,這次真真切切地看清時霧的面容。
精致又嬌嬈,他從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
美得驚心動魄,就算久病清瘦也絲毫沒有折損,反而更多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簡直是讓人一眼著迷的皮囊。
霍澄倒是高中時候就早早看中了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天天跟在他身後。
怎麽自己三年前明明都娶到他了,就沒發現,沒動心呢。
“他喜歡你的。”
“喜歡個屁,他都沒親過我。”
時霧滿眼怨念。
霍北戎心跳似乎漏了兩拍。
將隔板打上去,時霧剛剛喝過湯的嘴唇鮮豔欲滴,讓他喉嚨乾渴隻想親吻上去,可他知道不行。
之前時霧懷孕的時候,他每一次做得都太深太狠,他夜夜痛快倒是盡興了。
那時候被仇怨裹挾著,還以為那是怒火的傾瀉。
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
是純粹的欲念和心動。
和仇恨沒有關系,他對這副身體,極度渴求。就像是喝過一次就解不掉的酒,讓他欲罷不能。
他想將時霧抱在懷裡,嗅一嗅他脖子上的味道。
他失去蹤跡的這半個月,他已經擔心他擔心得快瘋了 。現在他身上都是陌生的氣味,哪怕近在咫尺,也讓他分外不滿。
“你說,我勾引他的話,他願不願意和我做。”
霍北戎眼皮猛地一跳。
時霧笑意狡黠,“他不肯碰我,我就讓他碰我。我不僅要他碰我,我還要懷他的孩子,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我總能懷上……嗚!”
霍北戎終於忍不住了,掐著他的下巴猛然間吻上去,用力地吮吸著那一顆飽滿的唇珠,仿佛立刻要將人拆吃入腹。
怎麽不願意。
他忍得多辛苦,他多喜歡你。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現在一定好好的……
是最相愛的夫妻。
啪——
時霧軟乎乎地給他一個耳光,霍北戎知道他還把自己認成霍澄,問,“為什麽一定要勾引他。”
“你不想離婚嗎。”
“當然不想。”時霧驕矜地抬起下巴,“我這樣的家世,這樣的長相,就算霍家是京圈第一財閥大家,那我配他也配得吧。霍北戎這個瞎子,不娶我,他想娶誰,娶天上的神仙嗎。”
他記得三年前,他對時霧的印象就是驕矜自傲。
第一眼就不大喜歡,看上去很難伺候,又沒什麽真本事,討要來的婚事本來就挨了半截,他根本對他一點也不上心,甚至根本不像對外公布他和時霧結婚的事情,不像蘇家佔著半點便宜。
沒想到三年後,他竟然對這份驕矜如此受用。
“等我懷孕了,生下霍家的長曾孫。就算霍北戎再對我不喜歡,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
少年惡狠狠地話語,這點固執的糾纏,竟讓人有些熱淚盈眶。
他低頭看了看時霧的肚子。
“嗯。”
霍北戎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南南,你,你這麽喜歡霍北戎嗎。”
時霧斜睨了他一眼,“當然是得幫我哥哥啊。如果不是為了我哥,我為什麽要嫁到這麽遠來,霍北戎他對我又不好,他一年都不回來一次。結婚三年了,手都沒牽過,霍家的家族酒會,我也從沒去參加過。他根本就不把我當老婆,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霍北戎聽著他毫不避諱的話。
心裡驀然間有些苦澀。
他那三年,怎麽就不動心呢。
然他受了這麽多委屈,還和他提離婚,逼得他不得不出這種‘下藥勾引’的下策。
既然是下藥,肯定就有風險。
如果那天真的有什麽意外,如果他像前世那樣走錯了房間,而霍澄或者別的男人進了他的房間——
霍北戎在一瞬間眼眶殷紅。
前世的畫面哪怕已經完全斷片,可是,那種異樣的刺痛感一直揪住他的心頭讓他難受得生理性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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