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空曠。
“這便是你的交代嗎。”
“是我殺你,我對不住你。”
時霧召喚出離水劍,橫在季元雪面前,“是我一人之過,你想如何復仇,便如何。不要傷及旁人,不要累及靈雲山。”
余光瞥過窗外重重環繞的仙霧,他看向眼前這位仙運通明的少年,認命一般地閉上眼睛,“你是天生神祇,應當有此胸懷。”
季元雪看著眼前這一離水劍愣怔怔地出神了好一會兒。
然後,眼神才在寂靜中,裹挾著狂風驟雨一般的怒意。
他如今是心死了。
可便是臨時前,都還在想著保住那個人的靈雲山。
千方百計飛升成仙,如今說不要這份修為便不要,願意舍棄一切再受輪回之苦。
也不管他下一世,是投身成畜生道還是旁的,都顧不得。
你對玄隱道祖,倒是真的情深義重。
“哼。”
季元雪冷嗤一聲,“你是對不起我,可既是你要償還,怎麽還,便是我說了算。”
時霧一開始眼神迷茫。
直到季元雪的眼神裡的怒氣漸漸攜帶上滾燙的星火,俯身而下的親吻裡也夾帶著莫名的侵佔欲,他似乎才想到了什麽。
“你……”
“反正你都要死了。”
“死都不怕,這些折辱,算得了什麽。”季元雪扣住他的下顎抬起,毫不留情地加深了這個吻,“你與我結了道侶印,又是我的爐鼎,本就應該要做這些事情。”
嗤——
時霧身上的衣服被徹底撕開。
“別忘了,修補魂魄,是你的分內之事。我魂魄還未結成,你怎麽可以輕易去死。”
巨大的禁製壓製下,時霧慌不擇路地翻身想要離開。
可季元雪猛然間神魂化形,抬手抓著他的小腿將他拽了回來。
將人身體展平後。
季元雪俯瞰著他。
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人眸子,毫不拖泥帶水地撞去。
“你欠我的債,怎麽還,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
這一場的征伐前所未有地漫長,之前所有地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這一次磋磨之久。
時霧和他這神魂不全的小徒弟竟在靈雲山顛仙殿上,當著他師尊屍體面前。
翻雲覆雨,長久不歇。
仙殿空曠,門扉開闊,可被一道道仙障攔著,一點聲音也透不出去。
世上高高在上,萬分尊貴的仙人,正在他身下承受痛苦。沒有比這更讓人痛快的。
殿內一開始傳來的是掙扎怒罵,後來轉為經受不住,毫無意識地求饒,再後來,只剩下幾不可聞的低啜。
時霧臉頰泛紅,青絲如瀑散落著,枕頭都被打濕出一片暗色。與他的一片狼藉不同,季元雪衣衫規整,好整以暇一般用指腹輕輕蹭過他眉心的仙印。
“怎麽了。”
“你還以為你是那個了不起的清雲仙上嗎。”
絕美的人兒手指緊緊攥緊自己整齊的衣袖。
“嗚……”
季元雪還從沒見過他這般可憐的模樣,一時間心裡又痛快又心疼,低下頭去吻上豐潤的嘴唇。
時霧眼底盈出一片霧蒙蒙的水汽。
人已經被折騰得精疲力竭,可每當他快要昏厥過去時,季元雪又會為他重新輸送法力,“你以為死是那麽容易的嗎。你既然要做個爐鼎,就得物盡其用,不講我魂魄拚好,你憑什麽死!你殺我證道,你害得我魂魄一片一片碎盡只為了拚湊你愛人的神魂,現在說死就死,也不管我是不是能再次飛升,憑什麽,憑什麽!”
聚魂燈日日溫養他的魂魄,他能夠感覺到季元雪神魂越來越強大。
他竟被昔日的廢物徒弟欺辱到這個地步。
時霧低下頭,看著那處,似是再也忍不住,竟慟哭出聲。
季元雪聽見那哭聲,稍停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繼而冷笑,輕輕咬著耳廓,氣音都掃在脖頸處。
手指攀附上那藤蔓,最終,在那人可憐至極的泣聲裡,輕輕抽去……
時霧終於暈厥過去。
與此同時,仙殿處的仙障被一重重破開,竟出現一道極狹小的裂縫。
一道魔陣循著仙障縫隙探入,撐開一道裂隙,魔尊從裂隙中一躍而入,登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時霧渾身痕跡斑斑,身體軟得如同一團柳絮耷在季元雪懷中,不堪受辱已經暈死過去的可憐模樣。
霎時間,鏡淵眼底一片殷紅,身後仙障竟裂開一道巨大的裂隙,直衝山門。
靈雲山顛的霧氣都跟著一並驅散。
“他是你師尊,你竟敢如此折辱與他!”
季元雪在他闖入的瞬間,已經幻化出一件全新的,纖塵不染的仙袍蓋在時霧的身上。
對於魔尊的窮追不舍,他顯然也十分不耐。
“師伯。”
季元雪道,“魔尊知道為什麽,近百年來,您都被他玩弄於鼓掌嗎。因為您心軟。”
他將時霧身上的衣料往上蓋些,動作冷淡,好似談論天氣一般散漫的語氣。
“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背叛您。”
“他是為了他師尊。”魔尊急切地上前 ,卻被一道滔天的仙氣震得連退兩步。
他的神魂……竟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這還是隻暫且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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