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一次降落不成,又重新收輪轉頭飛往天空。幾番顛簸之下,時霧褲子漸漸滲出一點血來。
“不行了,夫人,這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
看護眼神難看極了,扶著時霧給他順著心口,扶著點他仰躺下,“夫人,我們必須現在進行緊急引產,再拖下去您會血崩。”
巨大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
“不,我……我的孩子……不引產……”
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過去。
等到飛機再一次迫降成功,已經是三十分鍾後。
時霧已經奄奄一息,蘇家早已派人在機場等候,沒想到人沒接到,反而直接接到通知趕往了醫院。
緊急手術後,產夫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孱弱。當天夜裡高燒不斷,沒能等到霍北戎緊急趕來,就蓋上了白布。
“恭喜宿主,脫離成功。”
***
時霧從系統空間裡直接被拉入到飛機上時,飛機剛剛起飛。
他看著已經落下的太陽隨著飛機的升起再一次照耀在他臉上,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開始接收在這個世界的任務記憶。
“你們這個模擬的小孩還挺真實。”
時霧一邊接收記憶,一邊感受著腹部的脈搏跳動,“這要再養一個月,該不會真的會踹人吧。”
“宿主您嚴肅點,如果不是處於宿主保護協議,也可以讓您真懷的。”
“不了不了。”
旁邊的看護給時霧蓋上柔軟的毯子,關切地問道,“起飛了,夫人有哪裡不舒服嗎。”
時霧將手裡的白桃糕給人分了一小半,“沒事,我之前檢查過了,我身體好著呢。”
那人欲言又止。
又好像不敢多說什麽。
“我有什麽不舒服的話,一定會告訴你,好不好。”
時霧讓系統給他開了個幸運buff,買了好幾瓶個強身健體的短效治愈藥劑喝下,至少保證這三個小時內不至於孩子留不住。
不過嘛。
身體素質都已經這樣,完全健健康康的也會有點奇怪。
所以飛將降落的時候,時霧好歹還是裝了一會兒,說肚子有些疼。
小林趕緊偷摸著又給時霧打了一針保胎針。
一切都和上一次脫離時的劇情大差不差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一針保胎下去後,時霧的狀況勉強穩住了。
“我為什麽要打保胎針,為什麽,你,你怎麽會是個醫生?”時霧敏銳地發現到了哪裡不對,緊緊握住小林的手腕。
顧不上別的,只能先嗚咽著求救。
“救救我……先保住這個小孩。”
飛機剛剛停穩,時霧剛一解除飛行模式就看到幾十個未接電話,有霍北戎的,有管家的,有霍北戎秘書的。
他想了想,給霍北戎打去一個電話,努力遏製著語氣裡的心虛和顫抖。
那邊幾乎是秒接。
接了後又不說話,似乎粗粗地呼吸了好幾秒,才道,“還好嗎。”
霍北戎看著接起的電話,心裡頭始盤旋著的那股極不安的預感終於被強行壓下。
從日落到深夜,這三個小時他竟一直坐在會議室裡,不停地拿著他的手機,讓秘書每隔五分鍾就和航空公司聯系詢問航班狀況。
如果不是打電話的時候飛機已經起航了有二十分鍾。
他甚至想動用強權讓那一班航空直接掉頭折返。
感覺他快出事了。
手心的冷汗就不斷冒出。
尤其是知道H市正值雷雨天氣,那種不安就越發強烈。
這樣不行。
這種方法太危險了。
“還行。”
“登機前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時霧拿開手機,看到霍北戎有四通電話果然是登機前打的。
“我那時候有點困,就先走的vip通道去飛機上睡了。”
“你現在還困嗎。”
病理性困倦對於才懷胎四個月的孕夫來說,是有些危險的身體預兆。
“現在不困了。好了,我哥哥來接我了,我先掛了。”時霧不敢多說什麽,迅速掛斷了電話。
“南……”
手機被掛斷。
霍北戎看著電話,眼底鬱結之氣不散。
秘書這時候敲門而入。
“老板,夫人狀況不算太好,剛剛我聯系了小林,他在飛機上還不得不強行注射了兩針保胎針。”
霍北戎瞳驟縮,焦躁感漸盛。
為什麽騙他。
他是不是也發現自己懷疑他了。
時霧向來都挺機靈的,他會不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
霍北戎思慮再三,冷淡道,“今天和明天的事都延後,我去一趟H市。”
秘書在這時候又接了個電話。
“老板,小林建議夫人去一趟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可是夫人拒絕了,他……他直接往平運製造去了。”
那是蘇家和別人合資開辦製造業的三家分公司之一,在H市的郊區。荒僻得很,大半夜的,他去那裡做什麽。
霍北戎驀地反問,“平運製造?沈瑜?”
“是,就是沈先生工作的地方。”
沈瑜沒什麽學歷,在工廠流水線上當監督,不算體力活,工資又很高還包吃住,最重要的是郊區房價便宜,蘇家給他提供的宿舍竟然是很多公司都做不到地一室一廳,居住環境好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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