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對吧。”
“不記得也沒關系。”
時霧這段時間瘦了很多,臉頰都不像從前那麽有肉了,腰側更是細得好似兩隻手能完全掐住似的。
“我幫你想起來。”
***
宋重讓司機開著車去追薑家的車,卻在即將在主乾道上追上時,被一輛眼熟的豪車截停。
他臉色有些蒼白,“媽。”
“你周身陰氣纏身,這是又招惹了什麽。”
宋重知道,三年前的多管閑事,已經讓她很不滿意了,他拄著手杖下車,“薑念他——”
“又是薑念。”
宋母臉色不好,“你何必要再長活到那‘二重身’的事情裡去,你斷的這條腿,還不夠你長記性嗎!開車,掉頭!”
“媽!薑念是無辜的,裴崢他非得和他結婚,他……”
啪——
一道耳光直接扇在宋重臉上。
這是母親第一次打他。
她一直以來都以他為豪,最是疼愛這個小兒子。
逢人就說,他正直聰明,待人赤忱。這性格,比他兩個哥哥都更有福氣。
現在,她也是急怒攻心了。
“你聽好了,三年前是你走運,沒死在他手上。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沒有一樣是違逆天道的,他不是鬼,他是人!你根本管不了他!”
“他好不容易決定以‘人’的方式復仇,暫且壓下怨念,你非得再逼出他的鬼身來嗎,你上次是斷一條腿,你現在呢,你是要送一條命給他嗎!”
宋母緩緩閉上眼。
車輛掉頭,往相反的方向駛去。
“小重,別在摻和進薑家的事情。”
***
等那一輛加長林肯到了別院停車庫,裴崢幫軟手軟腳的小少爺穿好褲子,裡面折磨了他一路的東西沒有取出來。
直接從座椅上拿絨毯將人裹著就上了樓,露的腳背緊緊繃著,腳趾圓潤細白,難耐地蜷起。
每上一步有點顛簸,時霧都要輕輕哭出來。
真嬌氣。
“別亂動。”
裴崢壓低了聲音,“我說過,掉出來會怎麽樣。”
時霧眉頭輕蹙,臉頰紅得如鮮桃,黑珍珠一般的眼裡滿是憤懣,卻渾身無力。
他抱著時霧到了臥室,連門都沒有關。
終於把那東西取出來。
熟悉的環境給了時霧一定的底氣,他解脫的瞬間,猛然間抬手直接給了裴崢一個巴掌,指甲劃過他的脖子,帶出一道血痕。
是該給他磨磨爪子。
裴崢眼光暗沉,將那手指尖咬一口,將那雙不安分的手用領帶捆住了。
“你想和宋重結婚,宋重救得了薑家嗎。他自己都斷了條腿,還管得了你麽。”
“你想跟著他去宋家享福,想把薑家這破攤子直接不管了,你想過你爸嗎 。你可真狠心,又是只顧著你自己是吧。”
時霧被他說得愣住。
“不是說了麽,你爸把你賣給我了。我手上的項目才能挽救S.G。跟我結婚,交出你名下全部的股權,我就救你爸的公司,怎麽樣。”
“我提出的條件,比宋重的,更有誠意吧。”
誠意,他竟在說什麽誠意。
這樣獅子大開口,爸爸怎麽可能答應!
“你——你昨天明明還說,只要我一半的股權……”
“嗯,漲價了。”
裴崢笑了笑,指腹劃過他手指上的戒指,“你知不知道,法院已經給你爸傳票了。多少人在拋售你們S.G的股票,公司如果都破產了,你拿著這股權又有什麽用,分得到什麽。”
什,什麽。
事情竟然已經這麽嚴重了,爸爸難道犯了什麽事嗎。
“放棄吧,誰也幫不了S.G,宋重也不行。”
“只有我可以。”
時霧眼底漸漸彌漫出水汽,像是跌入陷阱的小獸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
“結了婚,我的股權給,給你的話……你,你真能挽救我爸的公司。”
“嗯。”
聽了這句話,時霧漸漸地不再反抗。
也許裴崢說得對。
一直以來,都是他太天真,太自私了。
就算和宋重領證,宋重也不一定就能幫得上爸爸。
裴崢眼神幽暗。
沒想到,時霧對薑成嶺,倒是還有點真感情。
眼睛微微眯起,手上嗤地一聲,將他的衣服直接扯開,紐扣壞了兩顆,咯噠咯噠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偏在這時候,時霧可以清晰聽到,樓下面又有人來了。
時霧聽出來是爸爸,是薑家的保鏢。
忽然之間,時霧好像又有些委屈,他很輕地喊,“爸爸……”
卻在這時候被握住腳踝往上壓,蓄勢待發。
他竭力地咬住下唇,卻還是事情發生的時候,逐步抬起下顎,露出一截細白粉致的脖頸。
時隔三年,他很難適應過來。
刹那間忍不住甩著汗津津的頭哭出聲音來。
那陡然而來的綿軟哭聲傳到了樓下,一瞬間管家似乎意識到什麽,直接要衝上去,“小……”
“誒。”
薑成嶺攔住了他。
“老爺,少爺他,他……他……”管家面露難色,“他病才好沒多久呢。”
“裴崢還等著薑家的股權轉讓呢,他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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