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寒在出神。
離得近的幾個都能感覺到,他根本沒有再認真聽研究院的代表組長說話。
“老大?”過了好一會兒,對方都說完了。
旁邊的陳焱才提醒他。
顧如寒極其緩慢地抬眸。
“出去。”
隱藏的頂級治愈系是時霧。
他不可能會把這個人交給任何人。
不管是為了全人類,還是為了什麽所謂的資源效益最大化。
“顧先生……”
他捏了捏眉心,眼底暴戾增加。
那人手上的材料紙一瞬間被一陣風掀起,且得七零八碎,再在空氣裡化作一片焦黑的灰燼,灑了他滿臉。
狼狽不堪。
在座的人一看到顧老大的態度,紛紛跟著拍桌,硬氣起來:“基地是我們好不容易一點點打下來的,實驗室也是我們搭建的,憑什麽說轉讓就轉讓!”
“快走快走!有沒有治愈系都和你們沒關系。”
“問治愈系幹什麽,怕你被打殘廢了沒人給你治嗎!”
桌前頓時吵吵嚷嚷一片。
對方看上去很不甘心,“我們等了七個小時,你就這麽一句話就想把我們打發……”
顧如寒掀起眼皮,盯著為首的那人眼睛。
“出,去。”
那人眼神漸漸空洞,收起桌上的材料,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跟著他一起來談判的人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屋子裡都是一群面色不善地高階異能者,他們組長走了,他更是不敢留在這。
也踉踉蹌蹌地跟著出去。
顧如寒神思考還沒完全回來。
時霧剛剛哭得太慘了。
身上好幾處似乎都因為掙扎而磕青磕紅。
新基地環境比舊基地好了那麽多,他原本以為時霧和白斯年這三個月是在這裡過神仙眷侶一般的舒服日子。
可為什麽。
他瘦了那麽多。
顧如寒回味著扶著那人細窄腰部時候的觸感,一陣心煩意亂湧上心頭。
他可是頂級治愈系。
不就做得狠了點,難不成還能把人弄壞了嗎。
但是。
那個時候他都求饒了。
他雖然膽小懦弱,可從沒在床上這樣哀求過自己。
而且,以前哪次不是他幫忙做善後。
他這樣做完就走,那個人恐怕連給自己清潔整理都不會,沒準到現在還可憐兮兮地窩在被褥咬著被角抹眼淚。
他只是太喜歡白斯年了。
才一時衝動。
他本性不壞的。
也不是那麽個是非不分,恩將仇報的人。
顧如寒摩挲指節的動作緩緩頓住,看了眼時間。
倏然站起,“今天就到這裡。”
才坐了不到十分鍾,趕走了前來談判的國際研究所的人,顧老大就神色陰鬱地從會議室離開。
長桌上,實驗室不用移交,白斯年十分輕微地松了口氣。
可顧如寒從他身邊經過時,他無意間瞥見他手裡攥著的那一枚戒指。
有些眼熟。
眼裡閃過點疑惑。
再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他帶隊夜裡巡邏的點,看來今天,回去又要晚了。
也不知道時霧會不會生氣。
***
時霧花費一些積分托管自己去洗澡收拾。一溜煙地竄回了系統空間,點了份酥脆金黃的炸雞塊。
這劇情走得著實有點辛苦,他得犒勞自己一下。
這板凳都還沒坐熱,前前後後大概也就20分鍾可能都不到。
就聽到系統說,“宿主,主角攻定位在急速靠近。”
“已經到門口了。”
時霧:“……”
您怎麽又來了,剛剛那五六次還不夠嗎!
有完沒完!
還給我加班!
放下手中的炸雞,時霧滿臉怨氣地在浴室裡睜開眼,這才發現身上的水溫有點過高了,把他泡得紅彤彤一片。
顧如寒也不客氣,在外面看不到人就直接長手一推,進了浴室。
時霧渾身一抖,險些直接跌進水池裡。
時霧現在眼底的心如死灰是真的,不摻雜任何表演成分——等他回了系統空間,他的炸雞一定都被777啃完了。
顧如寒臉色依舊很可怕,他剛剛發現,外面的床單被罩竟然都換過了。
他以為時霧柔弱不能自理,一定躺在床上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沒想到,他還能洗床單,洗被套,甚至獨自晾起來。
“怎麽,怕白斯年發現?”
顧如寒那一股邪火又一瞬間冒了出來,他快忘了他本來是來給他善後的。
直接將人從浴池裡撈起來,“體力不錯,看來是我以前低估了你,這樣了,還有力氣收拾屋子。”
“是我以前太寶貝你了是吧。”
“怕你疼,怕你累。”
顧如寒將人摁在浴池邊上,巨大的浴缸容納空間足夠。
他翻身而入,將他摁在浴缸邊緣,再一次狠狠攫取著這個人。
“是啊,你就想和他一起過日子,怎麽會嫌累。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生活。為了這種生活,你被上了五六次還能忍著痛起來洗個被子算什麽——就是殺人你也可以!”
“是不是,林景。”
時霧覺得自己的自尊好像被一片片完全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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