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識到的時候,他才發現,他之前對時霧的控制欲,已經強到超出界限了。
宋重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面對。
他一開始就知道,裴崢和時霧是一對的,他怎麽可以……
宋重喉頭乾澀,料想裴崢這一句問的,只是在擔心自己而已。
“沒,沒事。我先走了。”幾乎是倉皇而逃。
他和裴崢時霧曾經睡過一間房。
就以為,他和那二人之間的距離是一樣的麽。不,不對,他們才是親密無間的。
就算是吵架,就算是慪氣。
說到底,根本沒沒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重,恍恍惚惚地走遠。
卻根本沒心思看到,那張血符在交付到裴崢手心後,開始悄無聲息地灼燒著這人的掌心,將其燒成一片漆黑。
無星無月,深夜裡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裴崢的瞳孔是擴散的,緊緊盯著那一處小屋的位置。
一如死人。
***
院子裡,剩下的五個人團成一團坐著。
一開始沒選出究竟讓誰不睡,索性到最後,大家都約定一起聊天到天亮,一晚上不睡也沒什麽,互相之間做個伴熬一熬就過去了。
母親在S.G幹了也有幾十年的老劉其實是個萬事通,開始說起了古事。
“對了,話說,薑太子爺和裴老師之間的淵源,那還得從十五年前說起呢。你們應該都知道,那是救命之恩,但是啊,那時候我媽媽就在那醫院當護士,她說有個特別奇怪的事……”
“什麽奇怪的事。”
“就是說,薑念當年是落水了險些被嗆死
嘛,但是他被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衣服和頭髮都是乾的。”
“肺裡也沒有微型生物感染,但是卻腫水發了好幾天的燒。”
周圍人聽了,沒覺得有趣,反而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算了,你別說了,我感覺聽得更滲人了。”
“滲人點不好嗎,正好,大家夥都不困了。”
小周遲疑著問,“那這是什麽情況,沒有掉進水裡,可是,卻出現了溺水症狀嗎?”
小劉點點頭。
過了會,才壓低了聲音。
“與此相反的,是……”
小周反應很快,他記得,傳聞裡是裴崢的父親救了太子爺,“是裴爸爸?”
“不,是年僅七歲的裴崢。”
小劉回想著已故的母親曾在房間裡偷偷和他爸說過的話,“醫院裡的人都說,裴崢是掉進了水裡,可是,卻沒有出現什麽溺水症狀。”
明明門窗都是緊閉的,卻好像有一陣寒風不知從哪裡吹來。
惹得幾個人同時起了雞皮疙瘩。
“我媽媽說——”
“裴崢父親從水裡救出來的,根本不是薑念,而是他的親兒子,裴崢。”
小周嚇得驚叫一聲,躲進了旁邊趙靈的懷裡,“趙姐!”
趙靈眉頭一皺,“欲說越離譜了,好了,別嚇唬小周。”
“我哪是嚇唬,但是都這麽傳的,我媽媽還是薑家的私人醫院裡的護士呢。只會是後來,一群在薑家別墅乾過的保姆,傭人,還有醫院裡救過薑少爺的醫生護士全都退休的退休,辭職的辭職……要我說,就是有點問題。”
趙靈對小劉這種故弄玄虛的腔調很是不耐煩。
問,“那你說,是什麽問題。”
“你們有沒有聽過。”
“——替死鬼。”
吱呀。
院內大門猛地被推開,眾人嚇得齊齊尖叫起來。
腳步聲漸進,直往正門來,幾個人瞬間擠在一團,都往趙靈手裡那張符靠近,恨不得睡在那符紙上。
卻見房門一下被推開。
是宋重。
“怎麽了,你們一個個臉色那麽難看。”
“劉哥給我們講鬼故事呢,說什麽替死鬼的……”
宋重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也沒什麽心思聽他們說的,倒了杯熱茶喝了兩口,有些心煩意亂地解開領口處的兩顆扣子,“哦。”
“宋老師,你不開心啊。”小周還緊緊抓著趙靈的衣服,吞了吞口水,“你不開心,就,就讓小劉給你繼續講故事吧……”
“好了好了,那我繼續說。”
“所謂的替死鬼啊,就是有些時候,算出了其中一個人有必死之劫,就把這個劫難轉移到另一個生辰八字相對的人身上,讓那個人——替死。”
“聽說,這樣死的人,怨氣很重,死後都會化成惡鬼。”
宋重喝了口熱茶,臉色好看些,也坐在旁邊聽他們談天說地。
竟然是在談‘替死鬼’。
“行了行啦,班門弄斧,人宋老師還在這呢,輪得到你來說這些。”
“行行行,那你們問宋老師吧,我不說了行了吧。”
宋重回來了,一行人就沒有那麽怕。
一直都沉默著的老張,忽然問,“那,被轉移劫難的那個人,有沒有可能活下來。”
小劉剛剛被懟了一通,不想回答。
而一邊的宋重卻適時地答道,“有,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吧,除非是撞大運,或者至親之人擋災。”
張叔的臉色,一瞬間相當難看。
在座的幾個人,也忽然之間默默地變了變臉色。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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