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時霧莫名嚇了一跳,喊了旁邊人名字。
司機刹車,看了眼,“是烏鴉,薑少爺別怕。”
“誰,誰怕了!”時霧冷笑一聲,“開你的車!”
“哦。”司機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只能將車再緩緩啟動。
裴崢卻不知怎麽的忽然起身,走到後面這排來。
他一動,時霧目光就顧不上宋重了,直直地只看向他。莫非,裴崢想要和自己坐?他終於想通了,決定從了自己?
那敢情好啊。
時霧等著他服軟,卻沒想到他走過來,朝著自己伸出手,“圍巾。”
“什,什麽?”
裴崢攤開手,指骨勻停,“我有點冷了,圍巾還我。”
時霧臉色難看起來,車還開著呢,你從車頭走到車尾就是為了跟我要個圍巾?
行啊,你清高!
猛地把圍巾扯下去,一圈兩圈三圈半。
他脖子細,圍巾明明不長的,卻繞了近四圈。
一股涼風直往脖子裡鑽。
帶著體溫的圍巾落到裴崢手裡,他垂眸,靜默
如水的眼眸都沒看時霧一眼,又坐回了最前面,離他倆最遠的位置。
宋重笑了笑,近距離俯瞰著他白皙的臉頰,還有那雙色厲內荏的眼眸。
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起來,“你真沒錢啦。”
“一千六百萬都拿不出手?”
時霧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誰說我沒錢!”
“要不是為了追裴崢,我會被停卡嗎。老爺子看他看得可真他媽重,親兒子都大義滅親了……”
“就想泡個男人,怎麽就搞得像九九八十一難似的!”
時霧咬牙切齒,倒是也沒什麽心眼,一股腦地就說出來了。
外頭的霧氣好像忽然間淡了不少,大巴能看清路了,一路順順利利地駛到了之前架在大河上的破舊木橋前。
“水漲了好多啊,還好我們來得快,快快快——”
攝影師指著對面,“張叔,快開過去,等下河水就漫上來了。”
“他那麽不好追,你就沒想過換個人?”
喀嚓——
轟隆隆。
老舊的木橋不知怎麽的,一瞬間從中間坍塌了三分之一,車開到一半呢只能被迫停下。
“怎麽辦啊,橋怎麽忽然塌了。”
時霧心下一喜,這不是天助我也!沒想到河水沒蔓上,橋會因為意外塌了。
這下都出不去了。
還好還好,這劇情線還是勉強掰回來了。
宋重沒空逗弄薑少爺了,臉色看下橋底的大水,臉色略略凝重些許。
“回去吧,哎呀。這麽大一座橋斷了,沒兩天就回來修好的。”
時霧還心心念念著他的‘靈異直播’和‘民俗紀錄片’。
眼看著天邊的夕陽快要完全沒入山頭。
司機老張面露難色地看向後面,“薑少,宋老師,現在是怎麽辦好。”
宋重再看了眼夕陽,“先回去。”
***
等到再回到村子裡,天已經幾乎全黑了。
好在他們準備充足,野營燈,打火機,一應俱全,很快就在院子裡燒起一堆火烤著,勉強用帶來的速食品對付了一頓。
時霧一邊吃一邊把最後一個蛋夾到碗裡。
“來都來了,就算你們想走,先跟我去村子下遊那個人家拍一拍他們冥婚‘招魂’準備的場面吧,就算不做成紀錄片,可以搞個一期直播嘛,就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下播後……”
這富二代話剛說完。
圍著的一群人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說實話,他們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有些詭異,他們不願意出去招惹。
於是把目光都投向了宋重。
因為這裡,好像只有他能製得住這位薑少爺。
“去看看吧,村民不是說,‘祂’明天才選妻麽。今晚看看也沒事。”
枝丫旁飛出好幾隻烏鴉,撲騰著翅膀驚叫一聲,嚇了眾人一跳。
宋重看著旁邊那堆橘子,“不過那個,別吃了。”
“宋老師,您以前是……”
“哦,我母親是驅邪師。”
宋重話隻說了一半。
他出身在風水玄學世家,父親是薑家世交,上頭還有兩個哥哥繼承家業,留下他成天混混日子什麽都不乾也行,結果意外地遺傳到了母親的天分。
時霧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驅邪師?”
“還有人乾這種騙人的活計呢!”
時霧笑了會兒,卻發現沒人應和自己的笑聲。
咳嗽兩句,“那個,蛋還有嗎,給我再來一個。”
“沒了,你碗裡是最後的。”
“那趕緊出發吧,看看那戶人
家裡有沒有什麽肉蛋菜,多少錢都行,買一點唄。”
時霧擦了擦嘴,一副堅信‘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架勢。
沒一會兒,一行人來到了門口掛著白燈籠的人家。
大堂外還停著一具棺槨。
外面掛著大白燈籠,裡面掛著小白燈籠,可燈籠裡卻裝著紅燭。
桌案上擺著一張遺像,那人容貌平庸,看著面黃肌瘦,的確像是短命的模樣。
“恭喜宿主解鎖第一個主角惡毒劇情。”
“擾亂靈堂,惹得惡靈不滿。”
時霧:“……”你確定我不會走一個劇情就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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