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要緊的時候,股權,兒子,薑成嶺都可以不在乎了。
“你就是個他挽救公司的工具和籌碼。”
“他把你賣給我了。”
裴崢這麽說完,又笑了笑,“你也不值錢,確切的來說 ,是為了那點股權,不得不附贈的。”
附,附贈?
時霧向來心高氣傲,被‘不值錢’‘附贈’幾個詞刺得頓時咬牙切齒。
“我爸爸很厲害!他就算不求你,就算沒有那些破項目,他也可以自己解決問題!你當初不過就是我爸手底下簽的一個籍籍無名的新人,你也敢在這裡——”
時霧揚起無力的手,似乎想要直接給裴崢一巴掌。
然而,卻被薑成嶺扣住手腕。
裴崢似乎早有預料 ,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
“他是客人,念念,不可以這樣。”
客人。
他薑念什麽時候被所謂的客人這麽欺負過,從來都只有客人阿諛奉承他的份!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裴崢,曾經被他死死踩在腳下的裴崢!
裴崢看著被自己抹去朔月之夜相關記憶的薑念,心裡想著,哪怕是病了三年,他的本性還是一點都沒變。
“裴崢!”
時霧似乎氣惱不已,“你怎麽能拿這種事做交易,你忘了前幾天……三,三年前,你跟我……”那時候,你就說過要和我結婚的!
裴崢沒有抹掉他們第一次歡好的記憶。
這件事情對於他而言,竟意外的分量還挺重,他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和他說過的結婚。
只可惜。
朔月之夜改變了一切,他已經想起了過往的所有仇恨。
他怎麽可能,會真心地娶一個仇人的兒子。
裴崢假裝沒聽到,但好像也沒心思繼續扶著他走路,松開手,時霧險些直接摔在地上,還好被身後的傭人著急地扶穩了。
“準備好股權轉讓書,我才會和你結婚。”
***
“薑家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我向來不插手我哥哥集團裡的事物,我幫不了你。”
午後,宋重坐在輪椅上被推著過來,三年前他摔斷了腿,到現在下地走路都有些困難,他雖然對此並不算很在意,可是宋家的人卻也因此怪上了薑家。
時霧也知道,在這種時候去拜托他,也是為難。
“可是宋家那麽有錢,我,我真的……”
時霧怎麽也沒想到,一覺醒來三年後,薑家怎麽就忽然落魄成這樣了。
往日裡那些酒肉朋友,如今也一個個都對他閃爍其詞。
不是這個經營困難,就是那個說錢都被爸媽管了。
竟沒一個抵用的。
有幾個因為他打電話太多,竟然直接還將他拉黑了。
時霧從沒被這樣對待過。
上午的時候,時霧看著打不過去的電話頁面,忽然之間委屈至極。
原來,這就是世態炎涼。
然後,才想起宋重,抱著最後一點希望給他打去電話。
宋重已經是裡面家世最好的一個,只可惜,宋家有權有勢,他卻只是宋家的小兒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呢。
不知道他到底能幫到多少。
桌子對面的宋重思忖了一下。
頗為委婉地暗示時霧,“你父親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人都是各有時運的,他也許就是這幾年不大走運,熬過去了……興許,會好的。”
三年前,宋重是唯一一個保留完整的朔月之夜記憶的人。
只有他知道,現在薑家——是報應來了。
順時應勢,天時地利。
這樣的因果,他能看破,卻無法插手和告誡。
但至少。
薑念還是可以救一救。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宋重抬眸看向他,“你和我結婚。我雖不能保證能挽救你父親的事業,但是,至少你以後是我們宋家人,一輩子吃穿不愁享福總是可以的。”
啊?
時霧似乎沒料到宋重這麽說,忽然之間都有點懵。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考慮一下……”
“我,我就是不想和裴崢結婚,我才來求你的。”
可你怎麽一開口,又是結婚,
宋重眼神微微一愣,“什麽,誰?”
時霧吸了吸鼻子,“裴崢。”
忽然之間,好像委屈極了,向
來驕傲的小天鵝,這時候卻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抹起了眼淚。
“你,你記得的,他跟我發生了關系,他說過會娶我。”
“可他現在不願意了。”
“不僅不願意,還要我薑家倒貼八個點的股權,他才肯。他手上有我爸想要的項目資源,但是,我,我……”
時霧像是一隻茫然無措被雨淋濕的兔子。
三年後醒來這一切翻天覆地的變化,薑家的失勢,朋友的冷落,裴崢的逼迫,父親的默許,乃至宋重的婉拒,好像都一步步把他逼到懸崖的邊緣,直到退無可退。
“……但是我不想和他結婚了!”
宋重臉色略有些凝重,他伸出手,握住時霧的手腕,“那你跟我結婚。”
“我,我會盡量說服我爸媽幫薑家,就算他們幫不上。只要你願意和我結婚,我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裴崢也不可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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