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緩緩松開了林昊遠。
林昊遠出去時後背全濕了,他擰眉想了想,趕緊回家。
徐知的確受到了驚嚇,但出事後林昊遠一直陪著他,也很快緩了過來,此刻聽到江攬易感期爆炸,徐知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覺得是陸弦遇到危險這事刺激到了他。”林昊遠從後面抱著徐知,低聲道:“Alpha的易感期你知道的,危險性很高,江攬就更不用說了,臨走前他再三叮囑我,不能讓陸弦知道,回頭我跟王衡串個口供,你去陸弦身邊陪他幾天,實在沒法了。”
這邊,陸弦抱著手機坐到天亮,江攬的電話無法接通。
聽到玄關處響起開門聲,他猛地抬頭,起身時還差點兒沒站穩。
可惜進來的不是江攬,而是王衡。
陸弦沒明白:“你們……”
“夫人。”王衡西裝革履地上前,笑容和煦:“公司在S國的一個項目出了大問題,那邊連夜通知總部,江總已經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十分倉促,想必現在還在飛機上,走時是半夜,您睡著,江總舍不得叫醒您,所以叮囑我等天亮了務必跟您交待一聲,接下來的行程會非常滿,可能沒時間聯系您,還請您理解。”
這套解釋合情合理,可陸弦心中怪異。
江攬如果要走,不可能一點兒交待都沒有,而讓王衡代為轉述,可轉念一想,萬一真的是十萬火急呢?
陸弦心中失落,還是同王衡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中午的時候徐知趕到,“才遇到一個瘋子江攬就出國了,真不負責,我來陪陪你。”
這話讓陸弦一陣恍惚,是啊,昨天他刀刃危險面前走了一遭,江攬不會離開啊。
徐知準備了很多笑話跟樂子,但陸弦總顯得興致缺缺,下午一道菜鹽還放多了,徐知故作鎮定,抱臂打趣陸弦:“放輕松,畢竟公司那麽多人指著江攬吃飯呢,林昊遠也有忙的時候不告而別,Alpha是獨斷專行一些。”
陸弦淺笑著不說話,他只是……不適應而已,並且敏銳的神經讓他越發覺得自己包裹在一層雲霧中,陸弦沒辦法告訴徐知,他在很多個瞬間,都覺得Alpha需要自己。
砰砰砰!
荊棘重重拍打牆壁,堅固的鋼材都開始向外凹陷,無比暴力。
江攬仍是坐在床板上,身上猶如萬蟻啃食,跟著就是烈焰灼燒,他疼得青筋一個勁跳動,對於陸弦的渴求幾乎要超過一切。
“安靜點兒。”江攬開口,嗓音非常啞。
話音剛落,荊棘抽甩著將頭頂的吊燈打碎。
“我讓你安靜點兒!”江攬猛地抬頭,凶悍的信息素實質化,恍如利刃將荊棘釘住。
不是所有頂級都有實體,荊棘在江攬十五歲時出現,那陣子他還沒有徹底分化,但這是一個非常準確的預兆,同時荊棘在不斷的演化中開始出現自我意識,他是江攬內在情緒的直觀表述。
這一天過完的時候,陸弦還是懵懵的,他拿起手機看了看,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真的這麽忙嗎?
徐知湊上來:“給我騰間客房唄,或者我跟你睡。”
陸弦有些驚訝:“你不回家?”
“太晚了。”
“林先生那邊……”
“叫他名字就行。”徐知接道:“是在你這兒又不是別人家,他不會說什麽的。”
於是乎,林昊遠摸著身側空蕩蕩的位置,一夜沒合眼。
他真是江攬的怨種兄弟啊,人家易感期他獨守空房?這說的過去嗎?!
徐知接下來兩天也圍著陸弦,沒打算回去,但陸弦莫名覺得,徐知是不放心自己,某一刻心中的懷疑倏然放大,正在他琢磨的時候,林昊遠來了,這讓陸弦終於確定了一些事情。
林昊遠分明想死了徐知,可為什麽不帶走?Alpha的佔有欲不會退縮,除非遇到了更棘手的事情,陸弦只能想到江攬。
偏這個節骨眼上王衡也來了,說江總吩咐,來看看他。
中午陸弦做了一桌子菜,林昊遠讚不絕口, 因為糖醋魚的緣故,王衡吃的頭都沒抬,狂乾三碗米飯,等他們吃完,陸弦端正坐在桌前,眼神一掃,十分銳利:“江攬到底怎麽了?”
林昊遠喝排骨湯的手一頓,迷茫望來:“啊?”
陸弦:“別裝。”
林昊遠:“……”
“夫人,您誤會了……”
“江攬如果不放心我,為什麽一條短信都不給我,卻要聯系你?不覺得多此一舉嗎?整整三天了,電話一直是無法接通。”陸弦輕聲,“還有知知,你太擔心我了。”他不欲多說,言罷站起身直奔主題:“江攬呢?”
王衡:“……”幾乎跟江總一脈相承的壓迫感。
“真沒有。”林昊遠強調:“江攬出國處理生意,完事就回來。”
陸弦點點頭,竟也沒逼問,而是直接上樓。
徐知:“小弦沒吃午飯。”
折騰自己可謂陸弦的拿手好戲,他將房門上鎖,一待就是一天,開始王衡跟林昊遠還能頂住,可翌日清晨,陸弦也沒任何要出來的意思,中途倒是開了一次門,但是臉色極其難看,唇上更是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他本就在恢復期,最忌諱勞心傷神,聽他們還是廢話,陸弦又把房門關上了。
林昊遠還想嘴硬,可到了晚上,陸弦仍是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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