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就是這時回來的。
江攬剛買到水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陸弦身邊,但荊棘沒有攻擊,說明對方沒有惡意。
江攬將陸弦往身後一藏,詢問男人怎麽回事。
陸弦聽他們無障礙交流,但交流內容是什麽一概不知。
不過江攬搖頭,似乎是拒絕了。
男人不死心,又是連說帶比劃。
江攬這次猶豫了,轉頭問陸弦:“他想給我們拍張照,可以嗎?”
陸弦:“沒問題啊,那他剛才想給我一個人拍?”
“想讓你當他模特,我拒絕了。”
陸弦懂了,“行,正好我們還沒有全身的雙人合照。”
江攬牽著陸弦站在噴泉女神像下面,男人打手勢讓他們調整角度,不用管動作,這二人姿勢非常親昵,男人右手筆畫“三二一”後,按下了快門。
不得不說,專業的攝影師就是不同,照片陸弦看了下,很喜歡。
江攬掏出錢給男人,男人驚訝且猶豫,沒第一時間接,直到江攬說:“方便打印出來給我們一張嗎?還有,我不希望它被曝光,這算是給您的酬勞。”
男人想了想,接過錢痛快答應了。
陸弦拿著照片愛不釋手,像素很高,照片中他跟江攬臉上帶笑,很自然溫馨。
“哥,回去我買個相框裱起來!”
“行。”江攬笑道。
陸弦到酒店後有點兒輕微的咳嗽,但精神很好,把玩著江攬的手機看裡面的照片,江攬用座機給前台電話,讓他們送雪梨湯上來,同時叮囑陸弦:“一張都不能刪哦。”
陸弦:“可裡面有我的醜照!”
“我可以讓你照我的醜照,但是不能刪。”
陸弦:“行吧。”
江攬洗了個澡,等他出來,陸弦已經裹著被子睡著了,手機落在枕頭邊。
懷孕後他經常這樣,嘴上說著不困,下一秒坐著都能睡著。
江攬上前抱著陸弦讓他躺好,睡得更舒服些,就在這時前台打來電話,說有一份他的請帖。
江攬神色不變,“送上來吧。”
這就是他之前跟陸弦說可能會在C國待三天的原因,只是拿到父親留下的東西還不夠。
江書眠敢把秘密放在C國,肯定做了周密計劃,那名老者口中的行長是江書眠的朋友,如今他來取東西,對方肯定第一時間知曉,再者,江書眠在那張磨砂紙上給江攬留言,說在C國還給他存了一些東西,有人會給他。
請帖很漂亮,暗紅色信封,極為低調奢華的顏色,蜂蠟鎏金色,燙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鬱金香。
鬱金香……
江攬對上號,是C國撒切林家族的標志。
在C國仍有“貴族”一說,且至少擁有百年歷史,他們一定會在某個領域稱王稱霸,而且絕對不允許旁人分食,撒切林家族名下的產業鏈幾十條,甚至包括冶煉鋼鐵,算得上富可敵國。
但到底多有錢江攬不在乎,他隻想看看父親到底留下了什麽。
時間定在晚上八點,看名字應該是個晚宴,對方能知曉他的動向跟所住酒店,想必跟銀行那邊也有牽扯。
江攬將能用的線索梳理一番,等六點的時候喊陸弦起床。
陸弦沒睡夠,哼哼唧唧帶著起床氣,江攬耐心抱著他,輕蹭青年發頂的同時釋放清冽的信息素。
“小弦,晚上有個邀請,去嗎?”
陸弦抬頭:“你去嗎?”
“去。”
“我也去。”
江攬笑道:“那需要快點兒起床,我要去挑一套西裝。”
陸弦問:“我不用嗎?”
“你怎麽舒服怎麽來。”
陸弦不可能真穿著白色休閑外套去,後面還印著一個卡通人物,到高檔服裝店後他順便買了件灰棕色的長款風衣,剛好到膝蓋,也算正式。
至於江攬,衣架子不想說,就沒有不好看的。
江攬選了一套黑色,服務員熨好後遞上來,順便誇他們二人十分登對,江攬聽得舒心,多給了一些小費。
按照導航,最終目的地在一個古老的莊園門口,暮光中牆皮泛著蒼老寧靜,好似注視著無數代人從富貴滿堂一步步走向衰敗,周而複始,欲.望不停。
門口有身著燕尾服的服務生抬手攔住了江攬的車,江攬降下車窗,遞出請帖。
對方掃了一眼,急忙遞還回來,哪怕江攬是明顯的東方面孔,服務生也笑意濃鬱,不見絲毫不妥,然後示意他們往前開。
陸弦好奇:“哥,你來過嗎?”
“沒有。”江攬回答,“但這種場合,換湯不換藥,來來回回就那麽幾樣。”
陸弦:“……”
江攬是真的參加麻木了,他停好車,繞去副駕接陸弦下來。
“身體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說。”江攬再三叮囑。
“知道啦!”
去往大廳的長廊四周用著最原始的磚塊,牆上是貨真價實的油燈,火苗搖曳,將人影拖拽在上面,顯出幾分詭異。
江攬將陸弦牢牢護在身側,臉上扯出慣常的畫皮假笑,但其實很淡,於是“生人勿近”的氣場就非常明顯。
他怎麽看都絕非一個普通的Alpha,而陸弦就更不用說了,他默不作聲的樣子讓人第一眼覺得乖巧,但青年眼神平靜,捕捉不到任何嬌軟跟媚態,那種除了自家Alpha誰也不會給好臉的清冷勁兒,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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