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訓犬的,沒必要聽。”
陸弦:“……”
江攬帶陸弦趕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小弦,洗澡睡覺了。”江攬將兩人的鞋子擺好。
誰知陸弦往沙發上一坐,老神在在的,自己琢磨了一會兒,突然說:“不想睡。”
江攬愣了一下,回頭看來:“不想睡?”
“對!”陸弦點頭的姿勢略帶猖狂。
江攬什麽雷達?
男人當即緩緩站穩,從鼻腔裡發出疑惑的單音節:“嗯?”
“也沒什麽。”陸弦往後一靠,攤餅似的:“今天酒宴上,我最後認識的那個女孩,她男朋友……不,她前男友,是個軟飯男。”
江攬精準地邁出左腳,“這樣。”
他不是。
陸弦繼續:“還花心,手機解鎖碼都是白月光的生日。”
江攬立刻掏出手機:“我沒有解鎖碼,但我的鎖屏壁紙是你。”
此話一出陸弦皺了皺眉,江攬自覺失言想要收回,然而陸弦伸出手:“給我。”
小Omega瞧著竟也有幾分用心養出來的驕縱。
江攬實在愛惜,還是遞出了手機。
那張江攬偷拍的,趁著陸弦睡覺的時候。
而平時陸弦跟江攬也沒有互看手機的習慣,兩人自明確心意,有什麽話都是擺在明面上說。
江攬平時開屏一劃,陸弦也沒細瞧過,此刻按亮屏幕,發現真的是自己的照片。
應該是午睡的時候,陽光很充裕,臥室就拉了一層輕紗,光線落進來霧蒙蒙的,江攬角度找得好,瞧著很夢幻,陸弦側身躺在柔軟的被子裡,一半臉被稍微擠壓變形,睡得很香甜,睫毛鴉羽似的。
“不好看。”陸弦說。
江攬強調:“好看!”
這一下短暫取悅了陸弦,而他又輕咳一聲,“那女孩追了她前男友大半年。”
完,江攬心想。
果不其然,陸弦數舊帳,“我追了你多久你還記得嗎?”
江攬:“……”
難得啊,陸弦心想,看到江攬啞口無言。
陸弦這點子小脾性,開始只是一撮小火苗,也就帶著試探性的,跟徐知他們出去玩玩鬧鬧,揣崽前期身體跟精神上各種不穩定,多是難過的,總需要江攬的陪伴,也沒鬧起來,而這個過程江攬一直養著,一句重話舍不得說,恃寵而驕恃寵而驕,這話放現在的陸弦身上很有道理。
“哼哼。”陸弦像是抓住了江攬的小辮子,簡直翻身農奴把歌唱,跟著一條腿就搭在了沙發扶手上。
江攬嘴角一抽。
“江總,來,按個腿。”陸弦越發大膽。
江攬失笑:“你……”
“腫了。”陸弦說:“我覺得腳背都腫了。”
江攬聞言立刻上前,給陸弦脫了襪子。
確實腫了,腳背像是發起來的白面饅頭,但陸弦腳趾白嫩,胖胖的也挺可愛。江攬無暇欣賞,想抱一抱自己的Omega。
“去去去,別碰我。”陸弦做驅趕姿勢。
江攬隱約感覺到了,自己的地位在直線下降!
但江攬還是跟往常一樣,仔細給陸弦按摩浮腫的小腿,他對外是溫潤矜貴的殼子,可一旦在陸弦面前脫掉,又會露出十足十的溫柔來。
這種溫柔像是荊棘斂刺後,悄然盛放的薔薇。
陸弦咬緊牙關,心想我能被這迷惑?!
“好點兒了嗎?”江攬問道,他說話時稍微抬起頭,眼尾噙著笑,本就俊美無儔的五官更是以一種無可挑剔的角度,全方位衝擊陸弦的視野。
陸弦小小抽了口氣,“還行吧。”
江攬應道:“那我再按按。”
陸弦終於承認薛尋雩說的是對的,江攬手腕忒多。
江攬心裡清楚,陸弦這脾氣一旦冒頭就收不回去了,除非自己翻臉,但後一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行吧。
陸弦享受了自家Alpha的按摩服務,舒服得差點兒在沙發上睡過去。
而江攬所料不錯,這只是開端。
接下來幾天——
到了晚上十點,陸弦突然想出去吃燒烤,完事受不了那股子油膩味回來就吐,眼瞅著江攬沉下臉,陸弦乾脆利落刷完牙,再給他一個帶著薄荷清香的吻,全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天氣炎熱,晚上開空調容易感冒,江攬信息素偏冷,就釋放些許讓他舒服,但江攬一個年輕力壯的Alpha,懷抱挺熱,陸弦不抱著他睡不著,一抱著更是翻來覆去,然後第二天讓劉嬸在頂樓打床鋪,美其名曰“欣賞一下盛夏的夜空”,最後拽著江攬跟他一起上去喂蚊子,荊棘薔薇都快變成捕蠅草;江攬一直提醒他如果要看手機或者Ipad等電子產品,最好坐姿端正,然後短短兩日,陸弦已經在床上跟沙發上換了十幾個姿勢,根本沒拿江攬的眼神警告當回事。
這也就罷了,陸弦可能存在孕期激素跌宕不穩定的因素,總是一陣一陣地想要什麽東西,然後讓江攬給他買回來。
“喂哥,老張家的燒雞,炸的雞骨架不要辣。”
“喂江攬,買幅拚圖回來唄,他們說鍛煉孕期Omega的腦力,就等於鍛煉寶寶的腦力。”
“喂……”
“喂???”
江攬全部應下。
彼時王衡就在身邊,清楚聽見了夫人在電話裡的咆哮,忍不住笑了下,“江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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