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極不告而別,賀藍又因為公司有事出國,等他抓緊時間再回來,岑極已經毫無蹤影。
賀藍不認為自己教的多好,岑極的過往他一無所知,也是在抓瞎,而這種抓瞎下維持的穩定能持續多久,賀藍自己也不確定,仇恨有多能吞噬一個人,他是見過的,如果岑極真的走錯路,他又能怎麽辦?
岑極我行我素,他不想讓賀藍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誤會他,於是說:“利用一個Omega,這事我做不出來,但我也有錯,早在李創第一次找人設計趙溪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他踹了。”
“第一次?”賀藍看來。
岑極對賀藍這個圈子的情況似乎很了解,繼續:“我記得是江攬的Omega……陸弦是吧?陸弦弟弟的訂婚宴上,李創找了好幾個Alpha,開始想以趙溪的名義給陸弦那弟弟辦了,一石二鳥。”
“瘋狗?陸晏安招他惹他了?”
“李創是跟岑查一起長大的,在他被關禁閉的時候岑查偷偷送過飯,而陸晏安縱容他的狗腿子李銘耀對岑查施行欺凌,李創是一竿子打翻的性格。再者,就算陸晏安什麽都沒做,就衝著他的身份還有跟趙溪不和的關系,‘找人標記陸晏安’這盆髒水一旦潑趙溪身上,趙家就很難收場。”岑極皺眉:“但李創沒想到他們在商量的時候被一個Omega意外聽見了,那個Omega應該是沒聽全,隻捕捉到了趙溪的名字,火急火燎跑去通知了陸晏安。”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裡也還在李創的計劃范圍內,因為陸晏安知道了,且按照他的脾性一定不會忍氣吞聲,屆時鬧起來還是趙家的鍋,但誰也沒想到,陸晏安想讓陸弦當替罪羊。”
這下子峰回路轉,陸晏安差點兒給李創閃死。
結果就是那幾個Alpha被荊棘一頓收拾,陸弦毫發無損,陸晏安為了不冠上“陷害大哥”的惡名,只能自己吃癟。
江攬讓人審問過那幾個欲要施暴的Alpha,就是些地痞流氓,李創跟他們溝通時用的也是趙溪的名義,所以他們一口咬定是趙溪。
但江攬沒信,因為趙溪一眼看去就是狀況之外,但也沒有其它線索,這件事只能暫且擱置,不曾想問題出在岑極這邊。
所以說江攬沒說錯,岑極可能把整個豫都酒店餐廳的服務行業都打穿了,那幾個Alpha後經調查,就是先偽裝成服務生進去的。
而賀藍從這番話中捕捉到了一絲絲不同尋常,“那個通知陸晏安的Omega是誰?”
岑極:“不知道。”
賀藍心下有了思量,這事回頭還得跟陸弦說說。
“現在夠清楚嗎?”岑極沒好氣。
“夠了。”賀藍沉歎一聲,然後皺眉按揉了一下胳膊。
岑極皺眉,“我沒很用力。”
“那是你覺得。”賀藍失笑。
岑極再也繃不住了,上前捏住賀藍的胳膊:“讓我看看!”
賀藍任由他抓住的手臂輕輕活動,恍惚間嗅到了那股熟悉的烈酒氣息,一些話脫口而出,“如果強行標記這件事真是你乾的,我就打你一頓,再跟你劃清界限。”
岑極輕哼:“你又打不過我。”
賀藍另起話頭:“這些年怎麽樣?”
“挺好的,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岑極低聲:“我要走完。”
“好。”賀藍應道。
“還疼嗎?不行去醫院。”岑極也不是醫生,而且他發現賀藍真的瘦了很多,以前胳膊上一層軟肉,現在幾乎只剩下皮包骨。
“不用,緩兩天就行了。”
賀藍面容平靜,睫毛輕顫,幾乎是瞬間就撓到了岑極心尖上,非常勾人。
岑極有點兒呼吸急促,他們已經五年零三個月十二天沒見過了……
岑極忍不住俯身,跟著神色微變,猛地抬頭。
他的氣勢過於驚人,以至於賀藍也警惕地回頭看去。
然後……
可能他們剛剛吵架太投入,沒發現江攬等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只見對面馬路旁,一前一後停著兩輛車,陸弦可能為了近距離觀看都跑到了後座,一連三扇車窗降下,正盯著他們。
也就陸弦被發現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攬面色如常,封錦更是單臂撐在車窗上,吸了口煙低聲:“繼續啊。”
岑極:“……”
靠靠靠!!!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岑極的信息素是烈酒味,跟他本人的脾性十分吻合,停滯五年多的旖旎被打斷,暴躁程度可想而知。
賀藍則無奈笑了笑,大步上前,“專門來看我熱鬧來的?”
“也不算。”江攬解釋,“順路,結果看到那個沒分寸的Alpha對你動粗,我都打算下來幫忙。”
沒分寸的Alpha皺著眉沒動,他還是非常忌憚江攬,身後就是公園,一旦江攬發作他馬上溜溜球。
“小打小鬧。”賀藍雲淡風輕。
陸弦忍不住,“賀藍哥……都按在前車蓋上了,還小打小鬧啊?你胳膊疼不?”
“我打他的時候你們沒見過而已。”賀藍夾住封錦遞來的煙,剛要點著,聽背後響起怒吼:“你抽什麽呢?”
賀藍回頭,抬手指了下岑極,但是沒點煙了,只是含著。
江攬沒下車,問道:“還要護著?”
賀藍輕笑一聲,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不護著,誰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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