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尋雩:“……”陰謀!
但有理有據,不好反駁。
“行吧……”薛尋雩在玩腦子上肯定不是封錦的對手。
封錦雖然氣江攬把自己暴露了,但沒耽誤正事。
兩天后的上午,他給江攬發去幾份殘缺不全的文件。
“隱藏在私密文件夾裡,很容易被過濾掉,幸好我手動篩查了一遍,明顯是手機臨時拍的照片,上面的文字是……”
江攬回答:“C國語。”
“對,從簽署名那裡被燒掉了,複原還需要幾天,但看標題也是關於MT4實驗的。”
江攬沒說話,他知道被燒掉的簽名是誰的,他的父親,江書眠。
江書眠的簽名很有特色,名字的最後一筆筆鋒朝上,勾勒出的弧度張揚有力,旁人模仿不來,家裡書房內還有很多江書眠的手劄,一模一樣的風格……
等等!江攬想到了什麽,神色微變。
“行,我知道了,多謝。”江攬沉聲。
封錦:“口頭上的感謝算什麽?我給小魚打賞的事情因為你暴露了。”
“那是因為我嗎?”江攬輕嗤:“你怎麽不說因為你蠢?”
“……”
“小魚怎麽說?”
“退錢我沒要,讓他請我吃飯。”封錦回答。
“這頓飯真讓他請客你就是豬,偷摸摸把帳結了,只要薛尋雩不翻臉,你們始終能有一頓飯。”江攬說:“聽陸弦說小魚很喜歡玩鬼屋。”
封錦:“……你是我親哥! ”
江攬:“倒也不必。”
掛斷電話,江攬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出神,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其實上一世他也在調查,但岑極沒出現,跟封錦也沒交集,然後一睜眼就回來到這個時間線上。
傍晚到家,陪陸弦吃完飯江攬就扎進了書房,書櫃最上層放著很多江書眠親手寫的東西,江攬已經翻閱過無數遍,似乎沒什麽問題,但今日看到封錦發來的東西,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色調古樸的紅木箱子一共三個,江攬剛擦去上面的灰塵,就聽到敲門聲。
“哥?”陸弦從來不打擾江攬忙正事,但見男人臉色不對,不免擔憂:“我能進來陪你嗎?”
“當然。”江攬失笑。
陸弦在書桌前的地毯上坐下,毛茸茸的,也不硌,但江攬還是不放心,又讓他墊了個軟墊。
陸弦打開其中一個盒子,撲鼻而來的書墨香味,信封已經泛黃,看得出有好些年了。
“這是……”
江攬瞥了一眼:“父親寫的情書。”
“啊?”陸弦震驚,“給、給誰的情書?”
雖然沒真正見過江攬的父親,但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陸弦也能想象到那是一位風骨卓絕,優雅矜貴的無雙之人。
“給我母親。”江攬笑道,“父親對母親,一見鍾情。”
江攬的母親曾經也是名動一時的美人,若非父母二人都基因頂級,斷然生不出江攬這樣的Alpha來,當然,陸家人能有陸弦如此好的兒子,完全是祖墳冒青煙。
雖然是江攬親口承認,但陸弦也很難想象,江父在燈下寫情書的樣子。
“你看吧。”江攬說:“我記得小時候父親經常拿來我面前賣弄,一遍遍讀給我聽,非要我承認他寫得好。”
那必然文采斐然啊,陸弦心想。
然而——
【美麗的花朵,我是那飛舞的蜜蜂,等著停靠在你的花瓣上。】
陸弦:“……”好怪,再看看。
【昨晚又夢到了你,月色說,它跟我一樣想念。】
再看一眼!
【外面風暴不止,我想將你帶回我的城堡……】
陸弦合上信紙,放空眼神在消化。
“很一般對吧?”江攬說:“感覺稍微讀過書的隨便都能寫出來,但據母親說,短短幾句話,父親要斟酌好久,只能說確實沒有文學細胞,天賦這種東西,勉強不來。”
但江書眠的字卻非常清雋漂亮,正如江攬所憶,末尾落款的地方名字最後一下往上提起。
陸弦沒說話,而是拿出下面的相冊。
這是他第一次看……
以前沒機會,後來跟江攬逐漸關系變好,也沒想過。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就是江父跟江母的結婚照複印件,旁邊還寫著一句話:江書眠先生跟林菀秋女士百年好合。
字裡行間都在炫。
陸弦對江父的印象開始隱隱改觀。
“哇……”陸弦忽然感歎一聲,“哥,你小時候好可愛啊!”
才幾個月大的江攬坐在林菀秋腿上,女人一身月白色旗袍清雅美麗,後面站著江書眠,將手輕輕搭在妻子肩上。
照片中的江書眠嘴角含笑,眼神很亮,讓人覺得幸福美滿之外還有點兒小得瑟。
江書眠不善文字,但越不會就越想攻克,甚至養成了定期寫日記心得的習慣,裡面的內容江攬已經十分熟悉了,就在他想著是不是還有什麽細節的時候,陸弦“咦”了一聲,跟著遞給江攬一張照片,“風景照?瞧著還挺新。”
雖然沒看到全貌,但是接過的一瞬間,江攬的神經莫名被撥動。
那是一張歐式建築的半景照,看最頂層豎起的標牌,是家銀行,而佔據照片上半部分的是藍天,白鴿,很像是天光明媚時隨手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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