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望搖搖頭,“沒關系,我只是……”
“但您也不該挑釁我的Alpha。”賀藍接著說道。
岑極眼皮一顫。
趙雲望立刻解釋,“我……”
“我看得懂。”賀藍打斷,“Alpha是我的選擇,他到底如何沒人比我更清楚,也不需要別人告訴我,什麽值得什麽不值得。”
趙雲望稍微張著嘴巴,過了好一陣,在賀藍堅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肩膀一垮:“對不起……”
賀藍抬手按揉了一下眉心,也緩和語氣:“他還年輕,也是我沒照顧好,讓你難堪了。”
岑極你何德何能啊……陸弦在心中感歎。
賀藍這話聽起來是責備岑極,實際上一下子就跟趙雲望劃清了界限,而且話語中的寵溺,任誰都聽得出來。
趙雲望終於確定,賀藍是認真的。
“好。”趙雲望點頭,“我還有事,回聊。”
“嗯。”
“誰要跟你回聊?”岑極低聲懟了一句。
賀藍,“你給我消停一點兒!”
岑極別過頭。
江攬給陸弦倒水,點評了一句,“慫的太快。”
岑極:“……”
趙雲望背影灑脫,人都走出去老遠,岑極還盯著人家,陸弦絲毫不懷疑,岑極心裡怕是在計劃著套麻袋。
賀藍如今在生意場上都鮮少有頭疼的時候,此刻他迅速按了按額角,問岑極:“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岑極過了一會兒才說:“想著直接來見你,誰知道……”
“少給我陰陽怪氣的。”賀藍立刻打斷施法。
岑極沒動。
這個功夫大堂經理快步走來,眉毛皺成“川”,想必對於岑極很陌生,又對於他一身本餐廳的工作服表示很費解。
賀藍正在想說辭,就見江攬擺擺手,示意沒關系,然後吩咐服務生上菜,經理知道江攬,不敢打擾,忙不迭點頭。
岑極木著臉在賀藍身邊坐下,可能自己也覺得變扭,將上身的工作服脫了,露出下面的黑色緊身衣來,肌肉線條一覽無余。
賀藍控制不住地掃了一眼。
騷,江攬心想。
賀藍明顯也在生氣,氣氛稍有冷凝。
陸弦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一轉,最後定格在岑極臉上,“岑先生,我能問個問題嗎?”
“嗯。”岑極拄著臉心情不佳。
陸弦:“你工作服從哪裡來的?”
“我手下人在這裡。”岑極接道。
陸弦:“……”令人吃驚但又有點兒預料之內的回答。
賀藍見岑極說不到點子上,補充:“他經營著一家規模成熟的保潔公司,口碑很不錯,都是往這些高檔餐廳酒店批量送人。”
陸弦:“?”
“別小瞧人。”岑極因為按著一邊臉,所以說話有點兒含糊,“我救回來的那些人……也做不了別的工作,幾乎都在清掃衛生之類的,我想著聚攏一下,就注冊了一個公司。”
陸弦:“……”你說的挺簡單。
不簡單,岑極很多東西都是從零學起,開始亂糟糟的恨不能砸牆,但累歸累,現在有成果了,並且這一行帶著一定的透明度,平時埋頭苦乾如同邊緣人物,偏偏又是高檔場所,打聽起消息來有奇效。
岑極要報仇,但不可能拉著大家一起,他總得給那些人留下退路。
這家的糖醋排骨賣相極好,上面撒著幾粒白芝麻,一上桌陸弦就直勾勾盯著。
“咱們之間不講究那些禮數,小弦快吃。”賀藍拿起了筷子。
江攬給陸弦夾了一塊。
賀藍則轉頭問岑極:“吃嗎?”
岑極:“氣飽了。”
“你氣什麽,該解釋的我都跟你解釋清楚了。”賀藍壓著火氣,“岑極,你別給我犯那些老毛病,我不想人前說你,你也別因為一些可有可無的情緒將火氣遷到我身上。”
像是頑劣的孩子,敏感缺愛還愛跳,非要打砸些東西引起別人的注意才能心安一兩分。
岑極回嘴:“你覺得那都是可有可無的情緒?”
“不然呢?”賀藍放下筷子,“我說沒說過,我的婚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既然讓你標記就不會把你半道裡拋下,你該學會消除那些心魔了。”賀藍輕歎,“岑極,我精力沒年少時那麽好了,你也清楚,這次若非你信息素給的及時,我的情況已經算非常危險,我未必能這麽教你一輩子。”
後幾句聽的岑極心驚膽戰:“你胡說什麽呢?醫生不也說了嗎?只是腺體發炎跟初步衰退,我的信息素很好,完全可以治愈。”
賀藍有點兒落寞地笑了笑,“但願如此吧。”
“我就說你心思深吧。”岑極也夾了塊排骨放賀藍碗裡,“多吃點兒,少想那些有的沒的。”
陸弦嗦著排骨快速看他們,這兩極反轉會不會太快了一些?
賀藍“嗯”了一聲。
岑極神色不太自然,他小心打量著賀藍的臉色,好像也知道鬧過了,跟著說:“對不起。”
“沒事。”賀藍稍微振作,“你賀哥還能抗幾年。”
岑極心想哪兒能讓你抗,我給你抗!
岑極曾經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可如今,他惜命的很。
賀藍抬起頭,正好對上江攬的視線,兩人瞬間交換信息。
江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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