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接近敖欽的人,你怎麽處理的?殺了?”
輪回王輪寶輕轉,焦鱗身上突然放出道道寶光,他身上的仙器被輪寶吸引,慢慢地脫離他的身體。
“還給我!還給我!”
護心甲,匿靈蹤,烈火鞭,如意尺,風雷靴……
難以計數的法寶從他身上剝落,直到那能隱匿氣息的仙器從他身上剝落,被仙器寶光藏住的血氣煞氣瞬間爆開。
他殺了人。
無辜的凡人。
不僅殺了凡人肉身,甚至捏碎了魂魄,才能生出這麽重的血煞之氣。
隨著最後一件仙器被剝落,他身上氣息一變,蓐收揚眉,“敖欽倒是對你寵愛至極,竟然連龍珠都舍得分半顆給你,為你隱藏身上的血脈,難怪你化龍的速度這麽快。”
懸在焦鱗面前的,是半顆龍珠,散發著柔和的淡淡金光。
眾人都以為,焦鱗是隻普普通通的蛇妖,沒想到,他體內竟還含有一絲魔蛇血脈。
在天界有不少被點化為仙的魔族妖族,但龍族本就高傲,對血脈看重不說,對它族更是不屑一顧,想必敖欽也知道龍族風氣,故而給他龍珠隱匿血脈。
“還給我!把龍珠還給我!那是爹爹給我的!”
焦鱗瘋狂掙扎,臉上鱗片瘋長,雙目赤紅,犬牙暴漲如同蛇牙。
蓐收不為所動,那金鏈緊緊縮在他的身上,沒有松散半分。
“你心悅敖欽。”輪回王語氣淡淡,與其說是訊問,更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對!我就是心悅他,那又如何?!”
輪回王平靜地提醒他,“敖欽是你的養父,從你還未破殼就看著你長大的。”
焦鱗冷笑連連,“那又怎麽樣?總不能為了世人眼光,枉顧心聲。”
“況且我們沒有血脈關聯,他不過是我的養父!”
蓐收雙手抱臂,提醒道,“兩情相悅無妨,可敖欽似乎並不知道你的心意,也對你沒有超乎尋常的感情。”
焦鱗搖頭,“不,他會知道的,他會接受的。”
他搖著頭,否定著蓐收的話,長發隨著他的動作甩動,打在面頰上,恍若瘋魔,“不、他該喜歡我的,他合該與我在一起,從我睜眼開始,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他不會離開我的!”
輪回王平靜地道,“之前可能會,現在說不準。”
“你已經有入魔征兆,敖欽可能會接受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但不可能接受一個嗜殺成性的冷血魔族。”
焦鱗整個人僵住,眼中迸發出無窮恨意,“都是你們……若不是你們,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些事,爹爹會順利渡劫,然後接受我的愛意……都是你們!”
蓐收懶得與他多說,剛想把人綁走,卻聽見一聲悶哼,敖欽悠悠轉醒。
現在敖欽的渡劫還沒渡完,他要替冤魂扛的責任也沒扛完,無法回天界,也不能會天界,自然不能讓他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蓐收看了輪回王一眼,輪回王便已經接受到了信息,再次拿起了瓷枕,熟練地找好角度,剛準備拍下,卻聽告饒聲,“等等,別拍了,再拍腦漿要拍勻了……”
“輪回王。”
隨著他叫出輪回王的稱號,他身上有光芒漸漸亮起。
蓐收可惜道,“你恢復記憶了,渡劫失敗了。”
敖欽看起來倒是沒那麽在意,他只是看了一看自己身上的光暈,就抬起頭看,看向了被金鏈鎖住的焦鱗。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焦鱗此時垂著腦袋,就像一條死蛇。
敖欽歎了口氣,臉上沒了笑意,“原來是你。”
看著蓐收和輪回王看過來的目光,他又歎一聲,“我知道,有人在暗處看著我,我早已察覺到了異樣,只是一直不能肯定。”
敖欽早就察覺到身邊有些不對勁了,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似的。
他原本運氣平平,只是家族中不受在乎的庶子,平素裡連吃喝都成問題,更不要說出頭露面。然而,六歲那年開始,他的運氣突然變得好了起來。
他出門遇見的老太竟然是玩兒心大起微服私訪的太后娘娘,太后是皇上的親母,與皇上的關系極好,在遇到他之後和對他極為喜愛,和皇帝提了一嘴之後,皇帝第二天就誇獎了他,這使得他那之前從來對他不假辭色的父親也對他露出了好臉色,讓他有機會上學。
再之後,他的運氣更是祝他一路平步青雲——在前日裡複習的內容,必是第二天學堂上要考的;隨手丟出的能為骰子他換來上百倍的利潤;至於出門遇到貴人,亦或是撿到什麽貴重的物件,對他來說都已經是尋常事。
有運氣,再加上他自身的天賦和努力,很快就一路考到了狀元,同時也在整個京城中搏出了名號。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好得有些過分了,可是氣運之說虛無縹緲,他心想自己隻管拚搏努力,其他的順其自然即可,倒再沒有多想。
直到他到了該娶妻納妾的年紀,怪事開始頻頻出現。
先是之前對他表露過好感的小姐臉上突然長滿了皰疹,毀容,再不能見人,隻得出家去當尼姑,後有皇帝給他賜婚的小姐身染重病,不治身亡。
他明明也是翩翩公子,年輕有為,身邊對他抱有好感的姑娘甚至是公子不計其數,有數不清的人想與他共度余下的半生,可是不知為何當這些人表露出意願後,要麽失蹤,要麽身染重病,要麽毀容,要麽家族被查出與敵國勾結被抄家……種種慘狀,不一而足,到了最後他身邊竟連一個貼心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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